程止戈怀疑地看着闻一甲,目光有如实质,刺进了他的心里。
他有点心头发虚,强撑着站得笔直笔直的。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刚刚在哪,我就是从林西西那间休息室出来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她。”闻一甲拿出自己最好的演技,言之凿凿道。
程止戈从闻一甲腰间翻抽出一块支撑着他腰部的薄钢板,一言不发的折弯了啪哒一下扔在桌上。
转身扬长而去。
闻一甲吁出一口气,赶紧扶着桌子坐下,让人拿把锤子来,想把那折弯的钢板锤直了再绑腰后用用。
无奈钢板折得太弯,锤了半天都没怎么变。
闻一甲叹息着把钢板扔一边,恋恋不舍地道:“又要花钱去买钢板了,这可是程止戈这小子给我折弯的第七块钢板了。光是买钢板的钱都能买好多包大前门了。”
郝甜刚闹腾完,关押她的屋子里全是被她砸烂的碗的碎片。她就光着脚站在碎片上,不顾血流涔涔的脚,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看到程止戈来,她欣喜若狂,赶紧伸手扒拉她好些天没洗已经结成了一绺一绺的头发。
“程止戈,你来啦?”
程止戈踢开碎片,自己拉了椅子,离得远远的坐下。
“五分钟。”
郝甜怔了两秒,飞快地开了口。
“程止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重生的,其实未来很多事我都知道,我要是能活下去,在谁的身边都相当于多一个先知,做任何事都事半功倍。”
程止戈明显兴趣缺缺,“你活不了,别折腾了。”
“哈哈,你一定是知道林西西也可能知道那些事才会觉得我没用吧?
其实是我轻敌才落得这个下场,我要是早知道林西西和我一样也是重生的,李义那一次我就直接把药剂下重点,不搞什么声败名裂,直接弄死她的话,早就一了百了了。”郝甜悔恨无比地道。
程止戈目光一凝,一字一顿道:“重生?死了才会叫重生,她上次是怎么死的?”
“你不关心未来局势,不关心国家大事,却对她的死因这么在意……程止戈,原来你这人根本不是什么英雄,也是个为了个女人将一切家国大义抛脑后的普通男人。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程止戈这一举动让郝甜大受刺激,她气得脸都变形了。
“不说便不便不说,我从今天开始日夜不离的跟着她,我不死,她就不会死。”程止戈淡淡地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或许,她根本不是重生的,重生的不是她那样的。
重生也不会让她突然会医术,突然变聪明,突然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跟原来的那个人好像半点也没有相像之处。
或许这一次,原来那个林西西其实也死了,有个鬼借尸还魂穿了她的壳子变成了现在的林西西。
程止戈,你在意的那个林西西,指不定早就不在了。
现在在你眼前的,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鬼。”郝甜咬着指甲喃喃自语。
“对,她就是个野鬼,该把她抓起来烧掉。我要告诉所有人,林西西是个鬼,要消灭它才行。”郝甜突然往外跑。
程止戈一伸脚就把她踢了回去。
她狠狠砸在那堆碎瓷片上,膝盖着地,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白瓷片,红人血,郝甜披头散发,眼神癫狂,她才像是一只鬼。
“你为了林西西打我?!你之前不是护着我的吗,你为什么现在又护着她了?”郝甜满眼愤恨地看着程止戈。
“我从来没想护你,我是怕她把事情闹大,面临更重的处罚,我才拖走她,拖延对质。
我离婚,不是厌恶她,是她想要自由,是她在这里不开心,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才好像会开心。
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我想要让她以后不会因为钱去向一个陌生的男人摇尾乞怜,把自己当货物卖掉。
我只是不习惯,不甘心,不知道怎么放手。”程止戈缓缓地,慢慢地道。
郝甜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程止戈,不是你放不放手,是她不会再要你了。
那个鬼很高傲的,我跟她说过,我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
哈哈,她不会再要你了。
哪怕你不放手,想尽一切办法要留下她,她都不会再要你了。
看到你也得不到幸福,我突然觉得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开心。”
“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也没看见,我闭气晕过去了。”程止戈冷冷地道。
“可她不会相信的,哈哈,这种事你证明不了的,除非我肯去告诉她真相。哈哈,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不会傻到去帮你证明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郝甜表情疯狂,眼里是想摧毁一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