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在新电影里占了一半的投资, 祝慈的话语权还是比较高的。
她和周淮铭商量过,既然《惩戒者》基本都是室内戏,不像其他电影一样在光线和置景上有那么多困难要克服, 那就不要太赶进度了。
让大家白天工作, 晚上休息,周末再放一天假,就算比不上朝九晚五还双休的待遇,在圈内剧组中也是难得的安排。
周淮铭在剧组事务上很听从祝慈的意见, 他又不急着赶在某一个固定的档期去上映, 拍摄时长多一周少一周的在他看来区别不大。
如果充足的休息能让剧组高效运转起来, 在他这个第一次主管这么大项目的投资人看来,也是很值的办法。
从祝慈待过的几个剧组生态来看,一旦开机, 都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戏份拍完的, 只有拍完了素材才能进入到下一个后期制作的阶段。
从开拍到作品问世, 少说也得一年,这还是各方面都极其顺利,审查一路绿灯,平台迅速抬剧的情况下。
投资人想要快速回笼资金, 见到实实在在的回报, 就会在各个环节催促压缩, 减少无用的耽搁。
这种连续拍摄,既能缩短影视剧的制作过程, 又能保证演员时刻在戏里,已然成了圈内常态。
就像祝慈之前待过的剧组,主演一个月请两三次假都算多,工作人员倒是可以轮班, 但黑白颠倒,一天工作时间超过12小时也都是家常便饭。
祝慈纵然可以主动融入这个环境,但有机会改变的时候,谁又非得去吃不必要的苦呢?
还好她的合作者是一位尚未被圈内生态同化的年轻资本家,有商量的可能,换成那些老油条,怕是只会嘲笑祝慈心地软弱,异想天开。
剧组众人自然对祝慈的安排感到非常欢喜,工作起来也更加尽心。
别墅区的戏份并不多,开机第一周,只有两场人数比较的多的戏,就是第一天的初识和后来的集体晕倒。
又零零散散把七个人单独在房间内的表现和私下交谈拍了拍,收录一些重点道具的特写,这栋别墅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利用周末,大部队把机器和必要工具都搬到了摄影棚。
惩戒者为罪人们精心准备的密室已经搭建好大半,还剩一些机关需要调试完善,完全可以一边拍一边修改。
在剧情中,密室的入口位于别墅区后山的背面,是一个废弃已久的防空洞改造而成,这里距离市区很远,唯有山下的一条高速国道会有人路过。
人迹罕至,材料隔音,是绝佳的犯罪场所。
施惠眼神复杂地看着第一关的大圆桌,叹了口气:“这个场景真的好玩,可惜over在第一关,没意思。”
祝慈笑了一声,变相地安慰她:“越到后面,这些关卡越变态,‘死’在前面也是种解脱。”
确实如她所料,到了这里,拍摄进度一下子慢了下来,沙世镜好像解锁了什么天性一般,对镜头十分严苛。
此刻,七个人围坐在大圆桌前,他们的四肢被牢牢固定在高脚椅上,手腕都勒红了,正警惕地看着周围,对前一天还笑脸相迎的旅伴们充满了戒备。
他们的左胸前挂着一枚拳头大小的字母徽章,再近视的人都不会认不出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要勒索我?”施惠色厉内荏地尖叫道,她的代号是C。
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想靠蛮力挣脱束缚,发现全是白费力气,面色也沉了下来:“要是让老子知道你们谁做鬼,老子活撕了他!”,他的代号是A。
其他人也吵嚷起来,叫嚣着让背后的人有种就出来,不要藏头露尾。
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这个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绑匪出来跟他们谈条件。
众人的表情也从不耐和生气,转为了无措和焦急。
从莫名晕倒到现在,他们是水米未进,又受到药物影响,头脑昏沉欲呕,还被锁在这椅子上不能动弹,别提有多难受了。
代号D的温柔女脸色苍白,无助啜泣着,祝慈学着她的模样垂头默默流泪,其他人因为饥饿干渴、尿急等也失去了苦苦维持的精致。
直到这个时候,七人的头顶才传来“刺啦”几声响,一道经过处理的广播声姗姗来迟:
“远道而来皆是客,欢迎你们。”广播声莫名有些懒散,经过处理也能听出其中的笑意,“想必大家都想赶紧解开束缚,这很容易,只要你们如实供述自己的一条罪状即可。”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谁?还罪状,老娘看你才是犯罪!”施惠骂骂咧咧,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不是意识不到危险,而是被囚禁带来的羞辱感剥夺了理智。
“砰”地一声,她所在的椅背上方,靠近后脑的地方毫无预兆地炸开,直接将她后方炸得血肉模糊。
“Cut!酝酿一下情绪,化妆师过来补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