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你好像永远都不会迷茫。”秋玉莹自怨自艾的心情被打断,羡慕地看着祝慈。
祝慈笑得很洒脱:“可能是因为我的生活很简单吧,不是工作就是学习,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自我。”
秋玉莹的语气中是满满的钦佩:“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和你同龄的女孩谁不是在享受人生,也就你活得像个苦行僧。”
“这样也不太好,所以拍完这部我会休息一段时间,尽量放空自己。”祝慈伸了个懒腰,开玩笑道:“我怕再这样下去精神会出问题。”
“应该的,演员必须有充电的时间。”秋玉莹接过祝慈手里的易拉罐, 和烟头一起扔进垃圾桶, 挽起她的胳膊, 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秋玉莹。
和祝慈深谈了一番,她身上的孤独感扫去不少,“走吧,离席太久, 该回去了。”
回到包间,其他几人正聊得兴起。
秋玉莹的话给祝慈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她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周淮铭的反应,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迟钝,总觉的他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特殊对待, 充其量就是更绅士一些。
想不出名堂, 祝慈干脆把这事抛之脑后。
反正周淮铭和她也不是一路人, 如果他真有追她的意向,直接拒绝便是。
饭毕,周总他们下午还有其他事情,不便多留, 郑维带着剧组众人把他们一路送上车,总算送走了这几位大佛。
回片场的路上,郑维感慨道:“还是这些做实业起家的老板更好,给钱大方,还不干扰创作。”
虽然这辈子祝慈的星途还算顺风顺水,遇上的制作团队都比较靠谱,但她前世多少也听说过,有不少影视项目都会被投资方改得面目全非,主创还不敢反对。
“该怎么避免呢?”祝慈对这方面比较好奇,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她以后不会遇到难搞的投资方。
郑维和秋玉莹同时笑了,看祝慈的眼神带着对年轻人的包容。
“演员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完全避免,除非你就是资本家。”郑维看透了这个圈子的运行规则,好心规劝她:“在这里为人处世,切记要圆滑。我见过和你一样有天赋的新人,心高气傲,得罪了大公司,马上便被联手软封杀,没别的,就是让你接不到戏。观众是没有耐心等待的,转头就喜欢别人去了,只有她蹉跎年华,多可惜。”
祝慈沉默不语,低下头在心中默默思量。
秋玉莹面露不忍,放轻声音说:“现在大环境青黄不接,你的资质又独一无二,只要正常拍戏,谁也不能说你的不是。”
“放心,我懂得。”祝慈知道郑维和秋玉莹是真心教导她,感激地笑了笑,心里却把一个计划提上了日程。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没有其他事情打扰,祝慈和秋玉莹的默契逐渐加深,拍摄进度加快了不少。
打人事件之后,安榆心中的天平在向乔千星倾斜,她无法忍受那个沼泽一般的家庭,不顾一切想要逃离。
她与丈夫大吵一架决裂,搬到了刺青店的二楼,与乔千星同吃同睡,两人度过了平静又甜蜜的一段日子。
在这个过程中,乔千星性格中偏激固执的一面在逐渐软化,而安榆也变得勇于反抗、勇于说不,她们在彼此身上汲取力量,治愈自己。
可惜好景不长,安榆的丈夫并不同意离婚,这个扭曲的男人不能容忍有超脱他掌控的事情发生,调查之下,他发现了两个人非同寻常的关系,怒不可遏,决定实施报复。
祝慈和秋玉莹把两位主角的感情变化诠释得入木三分,层层递进,很多地方的处理都超过了郑维原本的预期。
祝慈的气质如同危险的蟒蛇,而秋玉莹像大地之母一般包容,镜头中的她们和谐又暗藏机锋,瞬间就能把旁观者代入进去。
这部电影的主线可以说就是这份超脱世俗的感情,如果两位主演的演技支撑不起来,那这不过就是一部普普通通的文艺片而已。
她们的有效配合再加上郑维的镜头语言,才提升了整个作品的质感。
到了剧情中后段,全片的高/潮来临,两个人的心理状态发生了颠倒。
温柔守礼的安榆决心策划一起杀人案,为此不惜将乔千星送走。
祝慈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就是这场江边诀别。
因为要捕捉太阳升起前的一抹冷紫色光线,祝慈三点就起来上妆等候,其他工作人员要调试设备,同样很辛苦。
机会稍纵即逝,所以最好能一遍过,才不会让这么多人的努力打水漂。
临近1月的南方有种浸透在骨子里的湿冷,更别提半夜的江边。
祝慈穿着略薄的羽绒服,揣着暖手宝,不停踱步,保证脑子可以正常思考。
她正在尝试着适应这种寒冷,毕竟待会儿拍戏必须对抗生理本能,要做到整个画面唯美、伤感,演员肯定不能把自己裹成熊。
秋玉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