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了挺小胸脯,毫不心虚。 张欣被逗笑了,她吩咐了那个不知所措的男生几句,对祝爸祝妈说:“你们好,我叫张欣,是《大明王朝》剧组的选角导演。您二位是这位小朋友的家长吧?可以找个地方聊一聊吗?” 直到坐在楼下水吧的卡座里,两人还是懵懵的。张欣询问了他们的口味,点了三杯咖啡,给祝慈额外准备了一杯牛奶。 她把助理准备好的合同摆到祝爸祝妈面前,说:“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们这部戏有个小女孩的角色临时出了意外,没办法过来,下午就要开拍,时间比较紧张,您的孩子如果能来救场的话,我们会非常感谢,上一个演员给的违约金我这可以一并加在给孩子的片酬里。” 祝爸和祝妈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祝慈期待的眼神,无奈道:“我家孩子比较有主见,这个事儿她觉得好就行。我们就想问问,要拍的戏危不危险,我们可以陪着对吧?” 张欣闻言松了口气,她推了推桌上的文件,笑着说:“你们放心,台词只有三句,不难记。我们只拍一个下午,都是文戏,家长可以全程陪同。” 祝慈拿过合同翻看起来,是比较简陋的格式合同,没什么大问题,已经比一般剧组要强了,毕竟相当一部分剧组并不会给一两场戏的小角色准备合同。 像张欣这样的选角导演大多时候不会为了一个戏份等同于特约的角色亲力亲为,能像现在这样面谈,肯定是不想让意外影响拍摄进度。 “小朋友,阿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见祝慈看得认真,张欣轻柔问道。 “我叫祝慈,阿姨我们可以加一下联系方式。”祝慈伸出手腕,向张欣展示她的电话手表。 张欣没有敷衍,认真备注了她的名字,然后拿出笔问:“那我们现在可以签合同了,之后需要马上去现场上妆,在路上我会跟你讲一下待会儿具体演什么,好吗?” 祝慈利索地签了自己的名字,飞快地回到房间换下衣服,带着爸妈上了车。 开车的是刚刚被张欣骂过的年轻男人,实习助理,这个角色之前的演员由他负责对接,结果没想到小孩突然生病,他经验不足没有其他演员备选,才被祝慈捡了漏。 张欣抽出薄薄一张纸递给了祝慈,她说:“你要演的是剧里一个大官的女儿,就一场戏,你爹被贬回乡,因为没有路费,把你给卖了,需要哭得惨一点,台词都标注出来了。” 祝慈看着这张“剧本”,官员名叫曾秉正,女儿叫曾元娘,整篇只有几句对话,而她的词确实简单,基本是不停地喊爹爹,夹杂一句“娘救我”,不过有些东西剧本上没有写。 她沉思几分钟,抬头问道:“戏里的爹以前对他的女儿好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欣想了一下,说:“我们这部剧主要都是朝堂戏,对他们和家人的相处着墨不多。只能说曾秉正是一个有名的清官,他的职务是巡查百官,抓他们的错处向皇帝打小报告,最后因为直言不讳惹了皇帝的厌恶,才被贬。” 祝慈还想再问什么,片场已经到了。 一下车,张欣就展现了她风风火火的一面。历史大剧需要的群演数量是巨大的,好几个工作人员一看到她就上前汇报工作,张欣只好让助理带他们去化妆间。 化妆间设置在一间大殿里,一路上到处都是机器和各种线路,非常杂乱。演员们卷起戏服,坐在小马扎上吃盒饭,饭菜味和衣服上的汗臭味混合,冲击感十分强烈。 祝慈一家人第一次来片场,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什么都好奇。 进了化妆间,有五六个化妆师正在忙碌,助理把祝慈托付给其中一位,嘱咐好待会儿过来接她之后,就离开了。 化妆师姐姐看着二十来岁,年纪不大,把祝慈摁在镜子前,查找了一下通告单,很快便开始着手做发型。 “小朋友第一次拍戏吗,以前没见过你。”化妆师闲聊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见慢,一双手上下翻飞,很快扎出两根简单的辫子。 祝慈羞涩地笑笑:“是呀姐姐,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怕弄砸了。” 弄完了发型,化妆师捏捏她的脸蛋,轻轻拍粉,说:“你这场是B组,王导人挺好说话的,就是慢工出细活,你要是没开窍呀,他能给你磨到晚上。” 祝慈一听这话,有点惴惴不安,毕竟是两辈子头一次正经拍戏。以前作为观众可以大肆评判,轮到自己演了,才知道入门也不是容易的。 “好了,年轻就是好,都不用怎么化。”化妆师又帮着祝慈换好衣服,一个怯生生的明朝小娘子出现了。 祝慈的眼睛长得极好,黑白分明,水润透亮,哪怕穿着被贬后的简陋布衣,也只会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