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板上。
“你到底哪里疼?我刚刚是碰到你伤口了?还是肋骨?”乔月瑶有些急切。
“不是…你刚刚把我的手指甲,给弄断了。”东杰露出左手小拇指上的指甲,还真的是掉了一截。见乔月瑶不哭了,孟东杰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小坏笑。
“滚来…”乔月瑶想发飙但孟东杰满脸的赔笑这飙又发不出来,真想一把他推倒烂泥里。转头看看他身边的木头拐,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想想还是算了。
“你看,我找到了好吃的。”孟东杰抓起他刚刚拿回来的那把草。
乔月瑶一看,挺绿…
“野菜有啥用不能生火,又没办法煮。”乔月瑶抓起一棵扔在一边。
“不用煮,这个能生吃。我都洗干净了。来…尝尝。”孟东杰说着把草递了过来。
“活的再像驴,也不能吃草啊。”乔月瑶丢了一眼,噘着嘴有点嫌弃。
“这个能吃,我小时候经常吃。”孟东杰揪起一片叶子放进嘴里。
“怎么这熊也吃草啊?咱俩已经过得很苦啦,我不要再吃这种苦东西。”乔月瑶推开孟东杰的手。
“不苦…挺好吃的。”孟东杰又扔进嘴里几个叶子。
“这是什么?我听说野草不能随便吃。会有毒。”看孟东杰嚼得挺起劲,乔月瑶有些动心。
“这是,酸溜溜。”孟东杰又扔进嘴里几片,嚼得像一头吃草的驴子。
“我没问口感,我问这东西叫什么。”
“就叫…酸溜溜。”这一口好像吃的有点多,孟东杰咧了咧嘴。
“嗯…尝尝。反正若是有毒的话,咱俩就一起躺在这山洼洼里吐沫子吧。”乔月瑶看了看揪了一小片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味如其名…“你是没有味觉吗?这么酸还说好吃。”
“没别的东西可以吃了,先将就将就。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咱就买肉吃。”
“想买肉都没有钱了…留下那两块大洋是给你抓药的。”乔月瑶瘪着嘴,有些后悔给胖老太太留了那么多钱。
“实在不行我就剃了光头去化缘,我给你化去。”孟东杰咬了一棵草的几片嫩叶,在嘴里开来回的嚼。怎么看都像一头转世的驴。
“和尚化缘要肉啊?你脑子饿瘦了,还是摔得坏掉了。”乔月瑶瞪着眼睛,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对啊,我给忘了。”孟东杰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实在不行,我就装成乞丐。就去大户人家要肉吃,他不给我就不走。他还不给我就…我就坐他家门槛上哭。”
“你可别抬举咱俩了,就咱俩现在这状况还用装成乞丐?那乞丐都比咱俩强,乞丐都不吃这东西。唉…算了别想了,吃草就吃草吧。”乔月瑶叹了一口气,也揪起几片叶子扔进嘴里。
乔月瑶吧嗒吧嗒嘴,还真是酸。越嚼越酸,但是越酸越饿…
“嗯?这怎么嚼着嚼着,还闻到饭香味了?饿得神经错乱了?”乔月瑶皱着眉,边仔细闻着边嘟囔。
“你神经错乱了,我怎么也闻到了?”孟东杰丢叼在嘴里的野草也不嚼了,也跟着四处闻起来。味道不重,却似有似无…
“不会是中毒了吧?出现幻觉了?我就说这野草不能乱吃,这回彻底完了。”乔月瑶赶紧把嘴里的酸叶子呸呸呸吐了出来。
“不是中毒,好像真的是米饭的味道。还挺香。”孟东杰扔下野草,架起拐往洞口外走去。
一出山窝,香味更明显。山窝子外头除了浅滩,山泉和杂草啥也没有…乔月瑶打算找个高处看看四周地形。顺着香味往溪边走去,伸手拨开一人多高的杂草一看,就愣住了。
小溪下游对岸的不远处就有房子和院落,竟然还不止一座。“是村子…东杰东杰是村子。”乔月瑶兴奋的尖叫,?连喊带跳的往孟东杰身边跑。
孟东杰也慢慢吞吞的往溪边走来,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了对面有炊烟升起。
他俩昨天走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透了,也看不清这里的地势。他俩落脚的地方正好是两个山的夹角。昨天只要再往山谷裂缝右边走个十几米就能看到人家了,可他们偏偏选了左边。
炊烟顺着风飘了过来。孟东杰兴奋地扔掉手里的酸野草,比划着山洞:“走…快收拾东西,我给你要饭去。”两个傻子乐颠颠的咧着嘴,装了一车的破烂‘家当’一口气冲到了村口。
看来人类的确是群居动物,见到人群就会有本能的亢奋。
这村子规模不小,村口立着一块木牌。上头用红笔写着李家坳。
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站在木牌下,看见山里出来两个泥人,吓得哇哇大哭。赶紧跑回去屋子里找他爹,孩子爹是个热心的汉子,是这村里族长的二儿子。老族长问清俩人的来龙去脉,就把两个人让到屋里。乔月瑶用了两块糖才把孩子哄好。
孩子娘给乔月瑶翻了几件自己大女儿出嫁前穿小了的衣服,让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