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披着还没干透的黑发,高挽着袖子赤着小腿,蜷坐在孟东杰身边。孟东杰这一刻仿佛闻到了乔月瑶身上那甜香的玫瑰味道。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抱着她时闻到的那个味道。只记得那天抱着乔月瑶的那一瞬间那个香甜的味道弥漫在脑子里。
一夜都未散…
孟东杰很怕乔月瑶坐的太贴边掉下去,于是抬起肩膀压在乔月瑶脚上。同时伸出右手想圈住乔月瑶,但在指尖即将触碰那柔软腰枝的前一刻停了下来,捻了捻手指还是依旧规规矩矩地把手腕搭在了炕边,身体尽量往墙上贴。乔月瑶没有发现孟东杰压抑着炽热的目光,她只是自顾自在那平坦而结实的胸口上叠着香帕。
孟东杰见她叠好帕子后,才轻声问:“手冷吗?”
“还行吧,就是脚冻得厉害。手…一会再说吧。”乔月瑶四处看了看,炕墙太小实在没有地方再暖手了。
“放进被子里。”孟东杰掀开胸口上的被子角。
“太凉了,你身体都还没好。”
“我身底下有热源,没事…”孟东杰把手伸了出去,拽着乔月瑶泡得发白的小凉手放在衣服与被子中间。
温暖炽热与安心交织在一起,让乔月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蜷缩着,靠着窗台睡着了。兴许是起的太早睡,兴许是忙的太累。这一觉居然用这个别扭的姿势睡到了过晌。
乔月瑶睁开眼睛低头看孟东杰也在熟睡。动了动被压麻了的脚,孟东杰的手赶紧护了上来。
“嗯?你没睡着啊?”乔月瑶又晃了晃快僵住的脖子
孟东杰睁开稀松的睡眼,喉咙里传出略微沙哑的沉笑,抬起胳膊略微伸了伸。这显然是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乔月瑶满脑子的问号。
“刚刚你脚指动了一下。”孟东杰紧贴着墙,很显然这个姿势也不舒服。
“哦…”向窗外望去太阳已经转到另一边,不对着窗户了。
乔月瑶下了地,用力舒展着身体,穿着孟东杰的大鞋去厨房找吃的。
锅里有些清汤面糊,已经凉成了一坨。瘦老头和胖老太太坐在门边的石头上,还在收拾着上午捞回来的鱼。开膛破肚清水洗净,然后悬挂晾干,已经处理了不少。取出的鱼内脏被扔在不远处的鸡窝附近,几只小鸡稀里哗啦的往过冲。
扶着孟东杰站起来走了几步路,乔月瑶感觉他的确好了不少。肋骨上的大片淤青也退散了很多。
又抱了一捆柴火烧水热面糊,别看面糊不顶饿,可活还得照样干。下午又是劈柴又是搬石头又是垒鸡窝,直到天黑了胖老太太才放话吃饭。
晚餐还是面糊…
乔月瑶磨得手都破了皮,腿在垒鸡窝搬石头的时候给磕破了。胳膊也被树枝划得全是血道子,狼狈不堪…
进屋之前乔月瑶把卷起的衣袖裤腿全都放下,盖住受伤的地方。两人边喝着面糊边商量明天启程。
乔月瑶趁着天还没黑透削了个长树杈,又翻出之前编的绳子,把拆下来的布条缠在小枝丫的上,做了个临时的拐杖给孟东杰拄着。有了支撑力,他行动也能方便些。
夜里厨房又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大概是胖老太太又在倒腾鱼。
因为明天要出发,乔月瑶又累了一大天。两个人一个炕上一个地下,睡得特别熟。
清晨,胖老太太早早的叫乔月瑶起床,乔月瑶本以为又有什么活没干完,没成想却是胖老太太端来了两个包子和一碗鱼汤。
乔月瑶赶紧洗了手,一瘸一拐的端了过来。挽起的衬衫袖子露出胳膊上猫抓一样的划痕,孟东杰又皱起了眉头沉着脸,眼睛通红。
端到孟东杰身边,刚要把他架起来。孟东杰却伸手示意她走进些,有话讲。
乔月瑶眨着细长的丹凤眼,低声问道:“怎么了?”
孟东杰还是摆手让她近些,乔月瑶俯身又凑近了些:“怎么了?”声音更轻了。
孟东杰低下眼角,思索了片刻轻声道:“是这样,你看咱们在人家连吃带住的。呃…这山里人家的生活异常艰苦。你看…”孟东杰用手比划了个圈,示意这家人简直是一贫如洗。
乔月瑶点头,孟东杰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老伯和胖大娘他俩年纪大了,生活实在是不容易。这包子呢虽然好吃,但咱们啊…不能吃人家这好东西。你去看看这厨房有没有馒头,咱俩把包子给人家留下。这年轻力壮的吃馒头就行了。”
“给你留下一个吧,要是有馒头我吃馒头。”乔月瑶端起破碗就要走。孟东杰赶紧伸手拉住她衣襟:“小月…别走别走,你听我的。就算是…你看人家救了我一回,这走了之后都不一定能回来报恩。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算帮我个忙。”
乔月瑶看了碗里的包子,想了想:“那…好吧。”
“那你轻声一点啊,别让胖大娘发现。还有你可别偷吃啊。”孟东杰低声嘱咐着。
乔月瑶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