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乐城到了宁大艺院二楼的办公室。
周琅抱着手臂站在窗边,而见过数面的纪教授坐在凳子上,眼睫低垂。
周琅朝他点头:“放下就出去吧。”
乐城:“好的。”
怎么感觉氛围有点怪,他家老板…怎么这么像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的恶霸啊。
砰的一声,门从外面关上了。
纪绣年坐着不动,周琅拿起药瓶:“你躺下?”
“真的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擦得到吗?”
“……”
“我知道擦拭的手法。”
纪绣年撑着桌子站起来,可腰伤发作疼的厉害,才走几步她就跌坐下去
周琅一把按住她肩膀,根本没给她说‘不’的机会:“纪绣年,不想下肢瘫痪就不要乱动。”
纪绣年思考片刻,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好,我请你帮忙。”
周琅:“……”
她态度冷静,神色坦荡,态度干脆地出人意料:“你擦吧。”
像是全然不在意,所以不再感到尴尬。
办公室里有折叠床,枕头和空调被是她平时午休用的,她趴上去,后背的衣服撩起来,前面的布料却很小心的压平。
可就是这么一截莹白如玉的细腰,周琅只看了一眼就看向旁边,平复着呼吸。
她长舒一口气。
所以说…楚王好细腰,原来不是无缘无故。
纪绣年趴在枕头上,背对着她,自然看不见她,只能听见她拧开玻璃药瓶的声音,心里抗拒…甚至紧张起来。
她后悔了。
可那双手还是这么落了下来。
指尖发凉,掌心却暖热,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指尖似乎轻轻的跳了一下。
“嘶…”
纪绣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周琅动作一顿:“很疼吗?”
刚刚电话里医生说的,她反复问了好几遍…她听清楚了,也记下来了。
…医生没说会这么疼的。
纪绣年额间汗珠滚落:“没事。你继续吧。”
周琅皱着眉头不说话,动作却放的更轻,堪称小心翼翼。
到最后,真的只是拿指尖轻轻推开药油,多一分力气都没有。
因为太轻了,甚至有点痒…那阵疼劲过去了,纪绣年感觉到触感恢复了。背上像在下小雨,一点又一点…天街小雨润如酥的那种酥。
“好、好了。”
她的呼吸也有点乱了。
周琅注意到她眉梢展开,缓了口气:“没好。我问了你的医生,他说擦完了最好轻轻揉按一下。要是痛的话…你就…”
纪绣年没说话。
从她答应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主动权。
此刻她是盘中鱼肉,只能任她宰割。
周琅的动作其实是很生涩的,但是没有力气,非常的轻。
可是这双手…毕竟牵过她手,抚摸过她唇瓣,也曾…反复进出,单单落下来,就足以平添绮想,也足以唤醒一切渴望。
纪绣年咬住嘴唇。
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浅棕色的药油在雪白的背脊上铺开,很像刷了一层糖霜。
周琅的目光也被黏住。
九月的空气原本余着夏天的热度,此刻裹成了琥珀色蜜糖,显得暧昧而模糊。
直到纪绣年声线隐忍克制的开口:“…周琅。你出去吧。”
周琅不说话,动作停了。
“你出去吧,”纪绣年将脸颊埋到雪白枕头里,发红的耳尖小心的拢在发丝里,“你出去吧…”
像极了以前她们恋爱的时候,她被她惹的急了,总红着脸请求她。
周琅收回目光,沉默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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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宁大出来,周琅等红灯时接到家里电话:“爸,怎么了?”
“你弟,这个小兔崽子,在学校里又闯祸了!我今天跟老李他们爬山露营,在山顶上接到你妈电话。班主任打电话到家里了,你妈在家气哭了。”
“知道了。我先去学校,我妈那里您再打个电话,叫她别哭哭啼啼的,哭多了伤身。”
臭小子大名周响,今年刚高一,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逗猫惹狗的,在学校里也不安分,三天两头挨老师训。
晚高峰时间严重堵车,周琅也不着急,慢慢开到明川一中门口。
她等在校门外,正好逮住天天惹事的弟弟,一把扯住他衣领:“往哪跑呢?”
周响一见她就笑:“我滴亲姐,我的祖宗,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啊?”
周琅冷笑一声:“好好说话。”
周响依旧笑嘻嘻的:“您有什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