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
一年后。
萧府近日安静的很,下人们做事情都是放轻了动作,生怕会吵到什么人似的。再过一月就是科举考试的日子,明氏特意吩咐的,府里有三个要去考试的,尽量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
舒清冉其实不大愿意自己的哥哥去参加科举考试,这一年来舒清安的水平她看在眼里,想要考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却被明氏拦下了,说着舒清琪胆子太小了些,去参加科举考试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三哥,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若是实在不会,交了白卷就是。”舒清冉替舒清琪磨墨道。
舒清琪突然就红了脸颊,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这种事情我要是交白卷,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我知道,我天资不好,你们都看不好我。”
舒清冉看着他的脸色,在心底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三个你看的开些,你前些日子去找以前的同窗聚会,回来的时候一脸怒气,三哥向来好说话,能让你生气的我估摸着也就是科举考试的事情了。你这般战战兢兢的,哪怕平日里读书读的好,考场上也很难发挥出原有的水平。”
舒清琪放下了笔,看着宣纸上的字,他的这
些字是二哥一笔一划教的,原本有二哥在,他虽天资不好,但心底还是很满足的,只是一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芸姨娘不知怎的就去了,此后再见到二哥舒清琪根本不敢跟他说话,而二哥看自己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温和,反倒是冷漠到了极致,让他心底隐隐抽痛。
他心里原先还是埋怨自己的妹妹和母亲的,可是母亲去了静安寺之前,跟他说了很多话,他剩下的就只有愧疚,对母亲和妹妹的愧疚,还有对自己二哥的愧疚,两种愧疚夹杂在一起,让他难受。
“上次的事…不过是有个平日里不交好的随口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而已,现在想一想,自己根本没必要跟他生气,还是怪自己太过幼稚了。你也不必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要去参加科举无非是想了却一桩心事罢了,考不考得上我都无所谓。”舒清安道。
当初还在萧府的时候,二哥跟自己说过,要一起参加科举,他会帮助自己的学业,相信他们俩都能考上的。舒清安现在盼望着考场上能够见到自己的二哥,只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哥哥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舒清冉道。
舒清安看着自己的妹妹,明明比自己小,这份心思却比自己成熟,他虽然不谙世事很多事情看不出来,但是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为了护着他肯定做了不少的事情。
“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办及笄之礼了,娘亲不在,舅奶奶可有说过怎么安排?”舒清安问道。
“舅奶奶说了,一切从简,毕竟我的身份…到时候族里人过来见证一下就行了。”
女子的及笄之礼都是很重要的,按照舒清冉以前的身份,那至少半个朝廷的官员女眷都要过来的,现在到好了,一切从简,听着就很心酸。
可舒清安看不出自己这个妹妹脸上有什么不开心的,像平常一样。
“既然舅奶奶这样说,那就听她安排吧。”
出了舒清安的院子,舒清冉来到了明氏的院子,明氏今日穿了一身绛色,正吩咐着管家这两个月的伙食清淡些,免得让几个孩子吃坏了肚子,耽误了科举,看到舒清冉过来,立刻拉住了她,一双眼睛里都是些慈爱的笑意。
“你舅爷爷在南边赈灾,估摸着孩子的科举他是赶不回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到你的及笄礼,陛下赐了好些布匹下来,都是你们这些豆蔻年华的姑娘喜爱的颜色,你待会儿跟着管家去挑一些,交给绣娘去做几身新衣裳,留着及笄的时候穿,还有你的那些首饰,也该换新的了,我叫你自己去挑你不愿意,只好我自己来了,在等几日梳宝斋应该就会送过来了。”
“谢谢舅奶奶了,舅奶奶不必如此破费的。
”
衣服首饰她是真的不缺,自从母亲去了静安寺之后,她在三皇子的帮助下开了自己的首饰店,名字叫做盏月阁,首饰向来以素雅为主,当然也有那种华丽的。
梳宝斋的首饰颇得贵妇人的喜欢,可就是太华丽贵重了,一般的妙龄女子不一定压的住,倒是她这盏月阁的东西,让不少二八年华的女子喜欢,所以生意也还算火热,甚至连宫里的公主都很喜欢,也有刚入宫的娘娘也会托人买一些进去。
至于衣服,在相府的时候,几遍自己的地位变高了,顶多就是每个季度做个七八套的样子,明氏倒好,每个月都要给她院子里塞个三四套,有的衣服她根本一次都没有穿过,搁在柜子里见不着太阳了。
“思齐和君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爱美了,思齐还好,君兰那丫头,我要是不给她添置新东西,肯定要找我哭闹。倒是你啊,什么都不要,哪里像一个姑娘家,及笄之后就是大姑娘了,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要不然怎么找个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