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沈穹的话。
姚定边的眼中顿时也闪过了一抹怅然之色。
杀神……
这个称呼距离他,已经太过遥远了。
当初他确实是跟着上任国主共同打天下。
那个时候。
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什么都不想,只想要结束乱世,还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
但是后来。
他大权在握,高高在上,与当初的泥腿子完全截然不同。
他迷失了。
他成为了他曾经最痛恨的人。
甚至。
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多的时候。
他也在反思。
自己为什么会变了呢?
他想不出答案来。
“所以呢?”
沈穹看向了姚定边,“其他的姚家人呢?”
“死了,所有人,全都死了。”
姚定边毫不犹豫的开口,“在后院,我准备了一锅毒药,与其让他们死在绝望与痛苦之中,不如我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此言一出,便是沈穹也是不禁皱了皱眉。
太狠了!
他没有想到。
这位当年的老将军,竟然能够狠下心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姚家虽然称不上枝繁叶茂。
但是姚姓的嫡系成员,也得有几十个。
可是。
却全都死在了姚定边的手中。
“所以,你是在等我?”
沈穹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
姚定边缓缓点头。
他浑浊的双眼,闪烁着鹰隼一般的精光,注视着沈穹。
换做是任何一个常人。
都扛不住姚定边的眼神。
可是。
沈穹却浑不在意。
甚至他还十分自然的从旁边拿起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小口。
“北荒战神,北荒王,沈穹。”
姚定边看着沈穹,淡淡的问道:“这三个称呼,你更喜欢哪个?”
“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北荒战神。”
沈穹淡淡的说道:“那样我才不会忘记我的初心,不会变成像你们这样的人。”
“呵呵呵……”
姚定边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出来,“确实……我们这样的人,确实该死。”
“所以呢?”
沈穹表情平淡的说道:“你专门等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
姚定边摇了摇头,“我四年未曾见到你,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你,与当年比,有什么变化。”
“那你看我还有几分像从前?”
沈穹饶有兴趣的看着姚定边。
“相比较于以前,你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沉稳,而且,你还养出了上位者该有的气质。”
姚定边十分认真的说道:“不过这也理所当然,北荒边境最高统帅,掌管着北荒百万大军,若是一点气质都没有,如何服众?”
“呵……”
沈穹发出了一声轻笑,并没有说话。
姚定边则是缓缓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喃喃出声,“当初,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朝堂之上。”
“满朝文武,站在两边,台阶之上,便是那坐在龙椅之上的国主,任谁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都会产生畏惧,唯独你沈穹没有。”
“你那是还尚未褪去稚气,棱角分明,认定这世间非黑即白,面见国主,百官让你下跪,你却说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绝对不会跪他人。”
“国主见你有胆识,有实力,破格让你连跳三级,担任北荒边境最高统帅,还有见国主不跪的权利,你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少人都在羡慕你吗?”
沈穹摇了摇头,仍旧没有说话。
姚定边则是再度发出了一声轻笑,“沈穹,你知道,为什么世人皆怕你,满朝文武,都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吗?”
“他们怕我。”
沈穹淡淡的说道。
“这只是其一。”
姚定边摇了摇头,“你沈穹,不畏强权,不收贿赂,你太干净了,你干净的让所有人都害怕。”
“帝都虽然不大,但是却错综复杂,每个人之间都有着暗中的联系,所有人都在泥土之中互相的纠缠着,牵一发而动全身。”
“唯独你沈穹,你是站在阳光之下,你是一株生长着嫩芽的枝条,与我们完全不是一路人。”
沈穹表情凝重,只是微微点头。
姚定边继续怅然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用在官场之上,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与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