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居然又看到了那抹温暖的白色。
这是他在陌生的环境唯一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哪怕只是想起,都让心里甜蜜蜜的人。
于是他鼓起了勇气,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卑微的小乞丐了,他终于有勇气靠近那抹白色。
他捧着最漂亮的琉璃镜举在了那个最温暖的人面前,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在冷漠的皇宫,他觉得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了。
只是……
“小小年龄,就知道贿赂,身为大晋的陛下市井气息焉能如此之重……”
那抹白色愣是将他训斥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时的小乞丐,不对,小皇帝直接都懵了。
为什么?
连对一个小乞丐都那么温暖,为什么他现在是皇帝了,却……
听着对方的训斥,心里跟什么东西碎了一地一样,凉透心,此郎非周郎。
以后的每一次训斥,他都开始与对方作对,发泄也好,不满也好,小皇帝心里明白,对方……将那个小乞儿忘记了。
周复礼有些愣神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司马煜,二柱子?
然后看了看自己手背,那里还有一个白白的浅浅的牙印。
那个老是远远地在墙角里面低着脑袋偷看自己的小乞丐?
该不会……
周复礼也有点懵:“……”
司马煜:“你真以往你当初那么训斥朕,朕能不报复一个不认识的人?”
周复礼:“……”
他一直以为,这个凶恶得六亲不认的家伙是被他的“圣人”气息给压制住了。
司马煜:“反正你以后得天天陪我看这书,一天看三次。”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注:此句出自《牡丹亭》)
周复礼张了张嘴。
看来这大腿也不是那么好抱的。
以前可能只是朦胧的非特殊感情的好感,现在长大了啊,那种好感已经变了质,都知道打他主意了。
司马煜有点得瑟,这么纯洁的周复礼,就算脏了也是他弄脏的,脑袋一个劲往周复礼身上蹭。
周复
礼:“我能拒绝吗?”
司马煜:“你说嘞?朕的皇位都给搭上了,你赔我一个?”
“再说,我们都一起一个被子里面看过书了,朕要是说出去,看你还能娶得到媳妇不。”
周复礼:“……”
我嘞个去,这家伙居然这么阴险。
司马煜天天拉周复礼看书,还不许拒绝。
这皇宫就这么大,哪能蛮得过赵玄樱,关键是司马煜一点也没有隐藏他那点小心思。
赵玄樱一想,这是好事啊。
虽然他们有司马煜的那纸协约,但要是司马煜以后有了儿子,说不定想法就不同了。
所以,司马煜和周复礼的事情,居然成了喜闻乐见的事情。
大晋二十一年,均地制的实施,让天下百姓欢天喜地,大晋一片欣欣向荣,到处都充满了喜庆。
同年,大晋皇帝大婚的消息也传遍天下,同样是男后,但和大魏弄得举国动荡不一样,大晋的百姓居然普天同庆。
周复礼提出了均地制,司马煜让均地制得以实施,让他们过上了前所未有的生活,在天下百姓眼中,他们就是前所未有的君臣,古之贤君良臣也不能望其项背,所以现在无论他们的陛下和小圣人说什么,他们都听。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配得上我们的小圣人和陛下。”
“可不是,小圣人早到了适婚年龄,不就是因为没人敢上门提亲才一直没有消息么。”
千古明君人人颂,司马煜的地位也因为实施承诺的均地制,在百姓眼中变得非同一般,史书记载,称之为打破时代枷锁的圣帝。
“既然小圣人和陛下都没有人配得上,可不就得他们自己在一起。”
普天同庆,欢歌笑语。
大晋迎接来了新的面貌。
此时,周复礼正在找箫争。
这家伙现在肩膀上正抗着扑蝗虫的网子,腰干上挂着个小竹篓子,正跟着知墨小板凳还有司马荷华一群小孩子玩疯了。
周复礼将箫争叫了过来,“你什么时候会大齐?”
箫争嘴巴翘得老高,“回去干嘛?我就要在这玩。”
一看就知道玩得乐不思蜀了。
但,韩寓那老头现在都来大晋了,来接箫争回去。
不得不说,能明目张胆的回一次大晋,韩寓这一生也
算圆满了。
韩寓这老头现在可了不得,一天带着大齐的农民反抗军,在大齐和那些权贵斗得有声有色。
这么大年龄了,也真是个传奇。
箫争嘴巴上这么说着,“大齐乱成啥样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