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罕地眨眨眼,“ 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总觉着,东方的性格越来越阴晴不定了。难道是更年期提前?
嗯…有可能。
……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不动剑,林溯也闲了下来。
今日,在上完药后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已经年根儿了,马上快要过年了。她准备这几日就动身回江南。置办些年货过个年后,她还准备年后去趟天上缥缈峰。
童姥师父她老人家怀孕一年多了还没个要生的动静儿,她得去看看。虽说这一年来的书信没断,无为子也言明童姥体质特殊没什么事吧,可怎么说也一年多了,总不能再怀个一年,生个哪吒出来吧?
正盘算着,林溯突然抬眸,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进来个头发凌乱,衣袖沾土,颇为狼狈的青年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大红色的包裹,一进来就“Duang”地一声,放在了桌上。
然后坐到林溯对面,抓起茶壶就对着嘴儿喝。
“我说陆小凤,你这是被鬼追吗?这么急?”林溯横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咳,没被鬼追,但也差不多了。”陆小凤清了清嗓子道。
“ 有人在追杀我!”
闻言,林溯扬扬眉,“薛冰?”
“ 不是,不是她。”陆小凤摇头,而后反应过来,指着林溯道,“ 你这一脸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这是朋友遇难该有的表情吗?”
“哦,不是薛冰啊。”林溯收起面上的揶揄,神色冷淡,“ 那就是惹到麻烦了。”
“是呗。”陆小凤叹口气,把桌上的包裹打开。
这包裹是用他的大红披风裹着的,而里面的东西——竟是一坛子一斤装的酒。
酒坛上面还带着湿润的土壤,明显是刚从地里挖上来的。
“ 西门独酿的好酒!我刚从外头挖出来的。旁人可是想喝都喝不到。分你一坛。”他笑嘻嘻地说着,把酒坛的封口打开,酒香四溢,直往人鼻子里头钻,勾得酒虫叫嚣,心里头也痒痒的。
林溯撇撇嘴,面露嫌弃。“ 你这是拿一坛子酒就想收买我?”
她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翻起两个空茶杯,擦了擦坛口儿,倒满。
“ 说吧,”林溯慢悠悠地把酒杯举起,“ 惹了什么麻烦。”
“哎——大麻烦!”陆小凤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轻轻放在桌上,往林溯那边推了推。
“本来我这次是来找西门的,谁知道他和叶孤城都……哎,所以只好拜托你咯。”
林溯漫不经心地听着,抬手把酒送入口中,用余光瞥了一眼。而后送到嘴边的酒一顿……又是一眼。紧接着瞳孔一缩!
陆小凤拿出的是块玉牌。青色的玉牌水润透彻,却被雕刻之人雕成了凶神恶煞的鬼面。上面那目露凶光的鬼目和栩栩如生的獠牙,看得直教人心中发冷。
“噗——”口中还没下肚的酒全部喷出,有一部分溅到了陆小凤的衣角。
林溯瞅了瞅那玉牌,在确定自己没看错后,瞬间把杯里剩下的酒泼在地上。然后酒坛子也塞上,扔在陆小凤怀里。
“哎……哎!林溯,你干啥?”
“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林溯沉下脸来。
“罗刹牌啊。”
“知道还来找我?”林大夫此刻想拿笛子戳他的心都有了。
“走走走!”她把他推搡到门外,“嘭”地一声,紧闭房门。
罗刹牌是西方魔教的至宝,而玉罗刹在开山立宗时,曾亲口说过:我百年之年,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本教继任教主。若有人抗命不从,将受千刀万剐,毒蚁分尸,圣火焚身之苦!
因此,罗刹牌在西方魔教里,与朝廷的传国玉玺同等。如今这东西落到陆小凤手里头……
——惹不起,惹不起!
一想到那神秘的黑雾与那双异色的眸子,林大夫心中猛摇头。
“林溯!林溯!你这未免也太不够朋友了。”
“ 叫什么叫!”林溯开门,在陆小凤上前一步时,伸脚把人拦住,而后把方才陆小凤落在桌上的玉牌扔给他。
“ 酒没喝你的。拿了东西赶紧走。还有,在外头可别说你认识我。”
“哎…你……”陆小凤还没说话,林溯又“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只听门内的她正道:“ 你这只色鸡,惹什么麻烦不好,非要招惹西方魔教。活腻歪了是吧?那西方魔教教主杀你就跟杀鸡一样容易。你想找死我不拦着,但别拉上我。”
陆小凤能拿到罗刹牌,这就代表着他得了玉大佬的“临幸”。林溯可不想再去掺和,在玉大佬眼前晃悠了。
一想到那双异色的双瞳,她就心里打怵好么。
“ 可玉罗刹死了啊!不然,我哪里还有命来万梅山庄?”陆小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