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凌美的年会组织,突然把任务拍到了尚之桃和卢米身上。说是这是年底的头顶大事,两个人可以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
卢米觉得好像时光回到六年前,她做尚之桃导师,尚之桃做她的小尾巴,她们走过很多地方,合作过很多案子。是在第一次策划的时候,尚之桃对卢米说:“卢米,想跟你说一件事。”
“好家伙,这么郑重,那你说。”卢米也坐直。
“卢米,我要辞职了。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因为晋升的事吗?那件事会解决。”
“不是,因为我想回冰城了。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回去照顾他们。顺便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卢米眼睛眨了眨没讲话,心里很难过。
“卢米我最爱你了,等我回去安顿好一切,我会告诉你。冰城离北京不算远,飞机很快的,我会来看你,你也可以去看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呢,卢米知道。
过了一会儿就说:“那就趁这个机会疯狂一把吧!”
“怎么疯狂啊?”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老板扭屁股!”
卢米站起来学复古舞蹈:“就这么扭!”
尚之桃大笑出声:“就这么扭!”
两个人一拍即合,有搞笑有刺激有情怀,卢米看着那个方案,觉得真是太棒了。
当这个创意被搬上舞台的时候,卢米和尚之桃相视一笑。属于她们的6年时光,都沉淀在舞台上了。卢米在合影后拥抱尚之桃,对她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啊!”
“好,好朋友,一辈子。”
尚之桃临走前卖了很多包,其中一个包特别昂贵,她坚持送给卢米,卢米拒绝了,最后以半价买下。卢米知道尚之桃很难,就想着其它方式补偿她,总是希望她的女孩永远顺遂。公司的人背地里议论尚之桃:要么有背景,要么傍大款。卢米听到后直接骂他们:“快他妈闭嘴吧!你们的心怎么这么脏!”
卢米觉得时间一年又一年过的很快。
在这一年的冬天,她去火车站送别自己最好的朋友尚之桃,当火车开走的时候,她哇的一声哭了。
蝈蝈在她怀里的葫芦里,叫声比她的哭声还要大。
那天下着很大的雪,北京都好几年冬天没下过这么好的雪了。卢米特别难过,当火车开走,心里跟空了一块儿似的。
跟尚之桃的共同好友孙雨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人出了火车站站在雪里,都有那么一点恍惚,异常狼狈。
她们静静站了很久,火车站人潮涌动,每天都有新人来到这座城市,每天都有新人离开。
卢米因为流泪脸被冻的有一点疼,她擦掉眼泪问孙雨:“女老板去哪儿啊?”
“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喝点酒。”
“走,去之前那家吃烤肉。”
“走。”
俩人肿着眼睛坐地铁去吃烤肉,卢米缓过来那么一点点,打趣孙雨:“瞧瞧你,那么大公司老板,也要跟我一起挤地铁。”
“拆迁小姐不负债。我欠着投资人钱,每天都想着赚钱。”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都得有笑模样。”
“刚刚号啕大哭的人不是我。”孙雨笑她,哭过就忘。
“是我,是我。”
卢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个时代结束了一样。她在跟孙雨喝酒的时候回顾过去六年,她什么长进都没有。从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孙雨说她:“你有你的自在,别人比不了。”
那天两个人喝了很多酒,涂明过来接她们,先把孙雨送回家,又拉着卢米回家。
卢米心情特别差,喝醉的人躺在沙发上哭,还要踢打涂明:“你把我好朋友还给我!”
“你好朋友是我弄丢的?”涂明一边为她擦脸一边问她。
“对!就是你!你给他她低分!”
“胡说。”
涂明安慰她:“你可以去看她。”
卢米抱着他胳膊又哭:“我不高兴!”
就这么闹到半夜,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卢米昏沉睡去。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卢米头疼,对涂明说:“我想喝汤,紫菜汤。”
“我给你做。”
就真的起床为她做紫菜汤,外而雪停了,地而一片白。把她的蝈蝈从窗前拿回来,放到客厅,紫菜汤好了。又想起她应该吃点而条,就又向汤里扔一把而条。虽然不熟练,但胜在观察的仔细,端出来的时候是一碗尚能热口的紫菜汤而。
卢米刷了牙洗了脸,头发蓬乱坐在餐桌边,一双眼睛还肿着,抱着碗喝了口汤,意外顺口,就接连喝几口,胃里终于舒服一点。
“今儿放假,你去哪儿啊?”卢米问涂明。
“回我父母那,我妈感冒了,我回去看一眼。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