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小姐的院子三天两头都要被围着,他们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但在方才小姐几次突围,都是被拦下,丝毫不顾不小姐的身份。
再者他们虽然是下人,但也都知道那有几个面孔不是往日那般普通的弟子。
这次庄主大人是动真格了!
“你懂什么?不是我下山爹不高兴了,而是我拒绝那门亲事,他想拘着我,压压我的性子。”
纪繁星一把接过侍女端来的茶水,灌了好几口,忽略再递来的锦帕,直接用手背一抹嘴角,气鼓鼓的说道。
“小姐年岁也到了,萧家公子乃是江湖榜上有名的世家公子,与小姐家世匹配。
据说有许多家的小姐,还有门派侠女都是仰慕萧大公子!
这门亲事是极极好的,与小姐算是金玉良缘,您为何这般不愿?”
侍女不解的问道。
纪繁星心里一阵气闷,摆了摆手,“我又没见过他,况且就因为要嫁给他,爹让我学规矩。
本小姐以后是要仗鞭走江湖的,怎么能被一个男人束缚住手脚!”
侍女动了动嘴,在对上纪繁星撇去的眼刀,只能低着头接过了茶水。
在屋舍中只有纪繁星一人,她在屋里东瞧瞧西看看,又在床上躺了片刻。
最后还是一个咕噜爬起身推开了窗户,瞬间就对上庭院门口望来的目光。
纪繁星俏脸一垮,恼怒的瞪了对方一眼,窗户啪地关上。
夜色渐深,纪氏山庄一队弟子在巡逻,还又分出一队把守大小姐院子的周围。
用过晚饭,轮流所有人都用过后,围住院子的护卫不少反增多。
这可将暗中观察的纪繁星气得够呛,她憋屈得于床榻上翻来覆去,还没想出如何逃离,倒是先饿了。
再待她推开房门,随便披了件衣服。
她走出屋门要去院子小厨房找吃的那瞬间,空中被黑网所覆盖,地上也有几道陷阱。
更是瞬间侧门、前门、后门三队的弟子手持刀剑跑上前。
很快火把点燃,驱退了暗色。
刚出房间迷迷糊糊的纪繁星被吓了一跳,警惕一手挡在脸前,一手摸腰带。
这流星鞭乃是她最重要的,夜晚睡觉也是不能离身,而它可以收起一切锐利,一点凉意也不影响睡觉。
“还望大小姐不要与我等为难,实话告诉您,周围还警戒着几个师兄,我等碍于身份在大小姐没有动手前不能进入到院子。
但自有几个师姐师妹们在院子里警醒着。”
纪繁星:“……”
她抖了抖袖子,在披在身上的外袍要掉落时,她直接伸出手臂将袖子与腰间打个结。
她再眯着眼睛转过身,不远处一个火把闪耀的火光映在她明亮鲜艳的脸上,她幽幽道:
“我只是出来找点吃的。”
最终在一众防贼似的目光下,她不得离开庭院。
一个女弟子拍响离她屋子不远的偏房,将贴身侍候的侍女拎出来给她做了些吃的。
这般一个打岔,纪繁星困意消退,她裹着被子盘坐榻上,双手托腮,长长叹了口气。
待到天色擦亮,她迷迷瞪瞪的睡过去。
天光大亮,纪繁星换好了衣服,推开门站在长廊上,一双明净的眼眸下挂着点点的黑。
在舒展身形,懒洋洋伸懒腰,所有的目光又幽幽看来。
纪繁星本就不是什么好气性的人,几次三番这样被盯着,当即手一挥,长鞭脱落,如同一道雷鞭劈于地上。
坚固的地面都划出几道白印,所有的弟子亮出刀剑,注意力高度集中又不失镇定的防备随时动手。
却不想那银鞭舞动于空中,一个旋转随即朝着墙壁挥去。
之后噼里啪啦,庭院中银光闪闪,混杂着点极具锐利的金色光芒。
待纪繁星收回手脚,如同标枪般长立于庭院中,她四面八方地面已经裂纹点点,墙壁也带着鞭痕。
更是那珍贵的花卉草木如同被暴风雨席卷过,枝零叶碎,有的花盆破了,黑色的泥土洒了一地。
院子里的弟子们松了口气,纪氏山庄不差钱,不差钱,尽管地拆房子。
过后那是管钱的财源堂该哭了。
财源堂的还没得到消息,是院子专注打理着花草的小厮哭丧着脸。
平日他跟伺候祖宗一样小心翼翼,结果这位主动动手脚就全毁了!
发泄一通,出了一身热汗,心里的烦躁也退散了些。
然后再看着满院子的人都是定定的关注着她,纪繁星气又是不打一处来。
而在这时,两个妇人穿着朴素衣服,但一举一动颇为刻板的走进院子。
她们穿过那队队的弟子,到纪繁星身前俯身行礼,声音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