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柳最后还是吃饭了。
他站了许久发现真的没人理会他,但此刻他又饿又渴,几乎要眼冒金星了,再要脸面也填不饱肚子。
于是他试探性的去灶房盛饭,似乎没人注意他的动作。
等他端着饭碗要坐下时,小心翼翼瞄了眼长辈们的脸色——大家都在专心吃饭,都没人看他。
陆青柳慢慢、慢慢坐下,握着筷子战战兢兢探出手,夹了一筷子菜,依旧没人理会他。
然后他便放下心,开始狼吞虎咽。
青兰夹菜的动作微顿,忍不住和陆青竹耳语:“一顿没吃,就饿成乞丐了。”
陆青竹飞快瞟了眼,也有点嫌弃的点头表示赞同。
吃饱喝足后,陆青柳突然又局促起来,一会看看长辈们,一会再看看弟弟妹妹们,无数次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都没能说出口。
磨磨蹭蹭到天黑,一家子人各回各屋睡觉了,陆青柳就更没有勇气再开口了。
翌日一早,陆青柳跟着一块醒来洗漱吃饭,像从前一样下地干活儿,看着是沉默了许多,但好歹没有那么死气沉沉了。
陆二哥倒也暂时松了口气,这会只期望那位方姑娘的婚讯早些传来。
白露快要出月子的时候,陆家收到了陆学武的信,他喜得一子,取名陆明正。
陆青竹念完信,就冲着陆青松直叹息:“可怜我那侄女,都要满月了还没个姓名!这当爹的,好歹也是断文识字的,竟连个名儿都取不出来。”
陆青松憋屈,但无从反驳,只悻悻说道:“要谨慎,不能随便取名。”
“哦。”陆青竹敷衍的笑了笑,显然是不信的。
这之后,陆青松走路在想,吃饭也想,时时刻刻都在给女儿取名,终于在女儿满月那天,他想出一个满意的姓名。
“陆长宁!”陆青松拉着妹妹炫耀自己给女儿取的姓名,得意之情言表于情,“怎么样?还有一个陆长安,儿子女儿都能用,这名儿寓意好,还一听就是一家子!”
“你高兴就好。”陆青竹怀疑陆青松取名的灵感来源于陆学武儿子的姓名,但不论如何,已经降生一个月的侄女终于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孩子了。
陆青松才不管妹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很满意女儿的姓名,很快便对陆家人宣布了他苦思冥想一个月的成果。
“长宁长安听着都不错,不拘男女都能用,不错。”陆大嫂挺喜欢这名字,念着不拗口寓意也好。
陆大哥也点头,“是不错,你倒是挺省心,老大才生,老二的名儿就给取出来了。”
陆青松摸着后脑勺憨笑了两声,“就顺便一块取了。”
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
陆老头陆孙氏也都说陆青松这名儿取得不错,于是陆家第四代长女的姓名便这么定了下来。
八月底九月初,地里的一些庄稼陆陆续续都要开始收割了,正是农忙的时节,陆长宁的满月宴也没有大办,只自家摆了一桌庆贺。
顾星沉不仅人到了,且还送了陆长宁一对银镯子,上面坠着两个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吸引陆长宁的注意,虽然她如今还看不清,听到声音后却也左右到处找寻。
白露担心陆长宁戴着手镯会不小心打到自己,便将手镯当脚镯给她套脚踝上了,只要她一蹬脚,铃铛便响,自娱自乐有时候都不需要旁人再哄她了。
陆长宁满月了,虽还没到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程度,但与刚出生时,可以说判若两人了,青兰他们再看,也说不出侄女长得丑这样的话了。
“这头型和刚生下来的时候都不一样了。”陆青杨仔细看了许久,惊奇说道:“眉毛好像也能看出来一些了。”
陆青杨一度怀疑侄女头发太浓密才导致她没长出眉毛的。
叔叔姑姑们围着陆长宁议论了好一会,直到她开始打哈欠了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白露出了月子后,陆家便开始忙着收割田里的庄稼了,陆青松每日也跟着早出晚归,倒是帮不得白露。
陆大嫂便让白露白天抱着孩子来老宅吃住,她能帮着带一会,也不耽搁给农忙的陆家人做饭送饭。
陆青竹虽然是个村姑,但从小到大田里的活儿干得不算多,累活苦活更是轮不到她,每年分给她的活儿无非是掰玉米摘棉花一些相对轻松的活儿。
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手上也戴着陆大嫂缝制的粗布长手套,即便玉米叶子擦过脸颊也不会划破皮肤,更不会感觉到痒,除了闷热没有别的毛病。
一天下来,陆青竹浑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若不是一直有大量补充水分,她早就不行了。
被汗水腌了一天,陆青竹便是累得胳膊都不想动了却也不得不去冲洗一下,否则她怀疑明天自己就要酸臭了。
青兰不想动,又怕自己臭了,搬着小凳子挽着陆青竹的胳膊非要和她一块洗,陆青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