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串门走亲戚是常态,但往年来陆家的小姑娘都是和青兰青梅青菊一块玩儿的几个。
今年却有几个十五六的大姑娘跟着一块来,言谈间更是频频提及陆青松,青兰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有点生气,但青兰也没点明说什么,反而还拿出了白露送来的大氅给她们看,张嘴便是一顿夸,直听得那几个抱有小心思的姑娘脸都黑了,偏又不能发作。
在那之后,那几个姑娘便没有再上门了。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陆家的屋子也终于要动工了。
这些年陆家手里积攒了不少银钱,这次长孙成亲,陆老头更是让陆大哥定了砖瓦,要盖青砖大瓦房了。
来帮忙的族人同村也被狠狠惊住了,陆老头向来不偏心,既然给大孙子盖了青砖瓦房,只怕余下的四个孙子也是同样的待遇。
“我是服气的,这不声不响就攒下这么多银钱,陆三叔也是厉害啊。”
“说是先给大孙子盖房,可你看看这宅地基的面积,再看看拉回来的青砖数量,怎么也不像是只盖一个小院子的模样啊。”
“嘶!”那人倒吸一口冷气,说道:“难道一口气要给五个孙子盖新房不成?”
“那也不是不可能啊,陆三叔这几个孙子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最小的那个今年也都有十六了。”
“你要这么说,那他大孙女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岂不是还得再准备嫁妆?尤其是陆三婶对这个大孙女可疼的紧,只怕嫁妆更不会少了。”
有人好奇问道:“也是奇了怪了,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呢,怎么陆三叔家就攒下这么多银钱?”
身旁人小声回道:“早些年陆家那玉米,直接比其他人地里的产量多了一倍,还有之后的土豆红薯这些。去年陆家还种了西瓜,那青山镇的富户都抢着买呢。”
“最主要的是他那三个儿子,当年去了西北,也带回来不少银钱呢。”
“……这个真的比不得了。”
村民们虽然好奇陆家到底攒下多少银钱,但又觉得这次这么大手笔盖院子给长孙成亲,只怕也没剩下多少,一时不知该羡慕还是说陆老头傻了。
村里的院子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布局,因此陆大哥只是简单一说,大家便都知道要怎么修建了。
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屋子便初见雏形。
家里其他人不是忙着地里的活儿,便是在帮着盖屋子,因此做饭的事还是落在了陆青竹头上。
只是每天都要做够二十几人的饭菜,陆青竹便是有三个妹妹帮着打下手,也委实累得够呛。
就这么连续忙了一个多月,陆青松的院子终于盖好了。
晾晒了一顿时间后,新家具新被褥陆陆续续被搬进了新房,除了没什么人气,真是再没有哪不好了。
陆青竹跟着累了一个月,猛然放松后便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恹恹地躺在炕上不想动弹。
休息了一晚也并没有缓解,尤其是她刚睁眼便察觉到身下的黏湿感,脸色顿时一变,霍然坐起身,那感觉更加明显了。
陆青竹不敢再动了,推了推还没醒的青兰。
“唔?”青兰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大姐?”
陆青竹只催促她:“你帮我喊我娘过来。”
青兰清醒了许多,坐起身后看到陆青竹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她生病了,连忙穿好衣裳出去找陆大嫂。
青梅青菊听到动静后也跟着醒来了,关切问道:“大姐你没事吧?很难受吗?”
陆青竹是有一点点尴尬的,捂着小腹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她从小就不怎么用凉水,身体的寒气不多,这会也只觉得小腹坠胀,并没有太明显的疼痛感,只是觉得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而已。
青兰和陆大嫂匆匆进来,慌忙问道:“青兰说你病了?哪不舒服你给娘说,娘去请大夫!”
陆青竹不说话,掀开被子给陆大嫂看,大腿两侧的血迹很是明显,不仅陆大嫂看到了,一旁的青兰也看到了。
“……”陆大嫂微楞,继而欢喜道:“是好事,终于是大姑娘了。”
陆青竹苦着脸,她怎么觉得不是好事呢?
这个时代没有卫生棉啊,陆大嫂她们用的月事带陆青竹是见过的,无论是草木灰还是草纸她都有些抗拒。
可用棉花又太过奢侈了。
“唉!”
收拾过后的陆青竹换了干净的衣裳,用上了陆大嫂早就准备好的月事带。
染了血的衣裳被褥被陆大嫂拿去拆洗了,陆青竹就坐在堂屋里喝着热腾腾的红糖水。
青兰坐在一边好奇的小声问道:“大姐,为什么月事会流血?”
“……”这是个好问题,她也想知道。
“为什么大伯娘说来月事就是大姑娘了?”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