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三丫,真真是坏了性子,没救了!”陆孙氏望着陆学武离开的方向,微微摇头。
院子里的动静,她多少留心听了一些,自然知道了前因后果,只能说,陆三丫恶毒的程度,是谁都没想到的。
陆青竹听着陆孙氏平静的语气,皱眉问道:“奶奶,就这么饶过陆三丫吗?”
“还能将她打死不成?”陆孙氏神色无奈,“青杨没事,你伯奶奶将她打个半死,青杨有事,将三丫打死又如何?”
陆青竹听着有些不对味,按陆孙氏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想得开?
就上次陆三丫不过是污蔑她,老太太就拎着扫帚过去揍人了,这次陆青杨可是被推下水丢了半条命,能无动于衷?
“奶奶,你认真的?”陆青竹怎么那么不信?
陆孙氏瞟了眼大孙女,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屋去了。
陆青竹狐疑地盯着陆孙氏的背影,怎么想都觉得奇怪,陆孙氏过分平静了啊,像是要憋大招。
可老太太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陆青竹一直跟在身后,等陆三嫂拿药回来,等到陆青杨喝了药,等到天黑家里的爷儿们都回家了,她还是没动静。
陆青竹:比不过比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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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嫂一下午都守着陆青杨,屋门都没出过。
等男人们回来听陆孙氏说了此事,火气直冒,陆二哥更是直接抄起扁担就要找陆三丫算账去,直接被陆孙氏给按下了。
“你现在去有什么意思,等明天再去。”
陆二哥怒火中烧,脸都憋得通红,嚷嚷道:“我等不到明天,我现在就想去揍人!”
“陆三丫从小被揍大的,她是缺你这一顿揍的人吗?”陆孙氏横眉冷对,劈手夺走扁担,“她要真长记性,不会变成如今这么恶毒的性子!”
被陆孙氏这么一怼,陆二哥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身怒火无处安放,又憋屈又愤怒。
“那娘你说怎么办?”陆二哥闷声问道。
陆孙氏平静道:“明天再说。”
陆二哥能怎么办,只能明天再说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陆青竹只觉得胆战心惊,心中坚定老太太要搞一波大的。
她捂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总觉得事情会很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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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陆青竹没进农场,也没睡好。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白日在河边目睹陆青杨落水的那些孩子的家庭。
陆学棋那犹如恶魔一般的行为和话语,让在场的孩子们受了惊吓,到了夜里,纷纷起了高热。
陆家村只有一个郎中,这一晚几乎没合眼,这家进,那家出,折腾到天亮,那些孩子才纷纷退烧,安稳地睡了。
于是从孩子们口中得知受惊吓的原因竟是陆三丫的长辈们,纷纷怒了,也顾不得一晚没睡和咕咕叫的空肚子,抄着扁担扫把往陆大伯家去。
天还没亮,陆家村便被打破了宁静,吵吵嚷嚷的声音由少积多,最后汇集停在了陆大伯家门口。
陆青杨没死成,又被救了上来,按照以往,陆孙氏只怕早就冲过来讨公道揍人了,可陆学棋等到天黑都没等来一个人,又错过了整治陆学武的机会,十分懊恼。
这一夜,她倒是没有任何负担地熟睡,直到被大门外的声音惊醒。
“陆有银你给我出来!”
一群人围着陆大伯家,又是敲门又是喊人,可谓是群情激奋。
陆大伯家四个儿女分别有粮,有美,有田,有银,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陆大伯陆大娘对于儿女的殷殷期望。
可惜,现实并非是你叫什么就有什么。
陆三丫在外面惹了事,他们自然要找她的亲爹陆有银。
大门“哐哐哐”地响,陆学棋本就睡在柴房,最先听到动静,到了院子听得更是清楚,很快便意识到外面这群人是来找她麻烦的。
从前的陆三丫只会害怕,现在的她,已经能冷静地将柴房门关上造成她还在里面的假象,继而溜到后院,翻梯子从家里逃走了。
等陆大伯等人骂骂咧咧起来开口,得知真相时,陆学棋早已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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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竹心里藏着事,二房那边又一直没熄灯,她这一夜没睡踏实过,更别说一群人闹哄哄经过她家大门。
因此院子里有动静时,她瞬间就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下地趴在门缝里看外面,虽然只是一点点亮色,但陆青竹也认出了那是陆孙氏的身形。
“啧!”
陆青竹暗暗咂嘴,老太太这是打算悄悄行动啊,说得那么好听,这不就露馅了么。
好奇心过剩的陆青竹飞快的穿好衣服鞋子,也顾不上会不会被爹娘发现,等陆孙氏出了大门便悄悄出房门,追了上去。
只有陆大伯家门口喧闹无比,村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