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无风鼓动起来,桌面上的笔筒和台灯像是中了“塔朗泰拉舞咒”也跳起了踢踏舞。
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漩涡中心,有种隐隐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突然从他的右手握住的族徽开始,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魔力波纹开始向外扩散。带着金属光芒的魔力被这样具现化了出来,像是一圈带着刃的刀子,直接平面切割了过去。
那封被拆开后重新装回到信封里信直接被魔刃一分为二。
“撕拉”一声被扬起在了半空中,然后飘落回男巫的手边。
陌生的字迹:
——“不论我的身份如何,即便辛妮亚的后代注定与一个特定伴侣结合才能收获祝福,我宁可都尽数舍去…...时间会证明一切。”
斯内普双手撑在桌面上,低头,黑色的发丝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遮挡住了男巫此刻的面部表情。
斯内普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攥了一把,生生的疼。
一个声音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嘶吼——他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不然感觉会疯掉。
也许太过珍惜会让这个31岁的巫师总感觉到患得患失,畏首畏尾;时间不仅改变了他的认知、信仰和方向,也同时磨平了他锋利的棱角,那种只有十几岁时才有的、一腔热血的孤勇和执拗,已经被他深埋在心底,很多时候,他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拥有这样的品质。
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个比你小的少年都懂得的事情,你在犹豫什么?
你不该这样举棋不定,或者说,你此刻所谓的“隐忍”,看起来分外可笑。
……
西瑞尔这边的临床实验出现了一例过敏患者,好在是轻度过敏,症状不那么严重,一会儿就控制住了。
做好记录,安顿好已经治愈的患者,西瑞尔从隔离实验室走了出来。
将实验袍等一系列护具都扔进了收纳筐,男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端起桌面的瓶装果汁。
“露西,斯内普教授回来了吗?”
西瑞尔看了看周围,只有那个美国女孩还在工作室。
露西最近发现一件特别邪门的事,她自认没有招惹到那尊和西瑞尔一起来的大佛,但是每次只要她靠近西瑞尔半米以内,就会感受到来自那个传说中非常厉害的魔药大师的、很强烈的、嫌弃的目光,只要她想和西瑞尔说点什么,那个魔药大师一定会找点什么事来打断。
一开始她以为是错觉,女孩子毕竟想东想西,心思细一些。
但是一周多来次次这样,即便她是个巨怪混血,她也能感受到了,更何况她不是啊!
这导致她对西瑞尔的兴趣也急剧降低,毕竟任谁遭受这样的“精神虐待”,都感觉难以忍受吧。
这边,露西听到西瑞尔的问话,心不在焉地回复:
“大概是吧。”
西瑞尔完全没有在意露西奇怪的态度,他打算先帮西弗勒斯提前订一份午餐,这样一会儿男巫回来可以直接吃。
…...
十分钟后,两份牛排套餐和风尘仆仆归来的斯内普一起到了。
西瑞尔快活地凑上前去,帮斯内普拿起手里的一打资料,然后凑到身边开始汇报实验进展,顺便问这问那。
斯内普一路都显得很沉默,虽然他平时话也不多,但是在西瑞尔和他说话时,他还是会不时地点点头,或者发出一个语气词,表明态度。
这次一路上,西瑞尔说了一堆的话,男巫却是走在后面,不做声也不打断。
西瑞尔讲了一会儿也感觉到男巫情绪不太对,扭过了头。
“…...西弗勒斯?”
斯内普今天的眼睛格外的黑和深,男巫盯过来时,西瑞尔觉得这样的眼神,带着倾略性和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西瑞尔彻底停下了脚步。
斯内普跟在后面的脚步也依次停下。
俩人就在走廊这样面对面站住了。
“西瑞尔,下午请假吧…...我想和你谈谈。”
斯内普听到自己这样说。
白狐男孩灰绿色的目光闪了闪,长长的睫毛上下轻轻颤动起来,半晌,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
西瑞尔直接被斯内普带到了蜘蛛尾巷。
俩人分坐在客厅的两个分开的硬沙发上,斯内普那张上面是个蠢企鹅抱枕,西瑞尔这边是一个绿色的倭瓜。
男孩把倭瓜抱在了胸前,完全没有要询问或是先开口的意思。
斯内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放了两杯果汁。男巫盯着面前的果汁,不自觉地摩挲自己两根拇指。
一时两人都无话。
大概一直这样沉默的状态持续了五分钟,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轻叹似的,说道:
“西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