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期间,整个丁家村是沸沸扬扬,再也没有人感觉到生活乏味。
瓜一个接一个吃得越来越甜。
自从谢燕秋嫁到丁家,一直以来,夫妻不和,
甚至连谢燕秋还是大姑娘的传言,一直在村里各种长舌妇口中,喷着唾沫津津乐道。
这次的葬礼上,丁飞阳却不止一次地护着谢燕秋,众人哪能不吃惊。
谢燕秋一回家时,因为没有伏在丁大柱遗体前大哭,被人责怪。
丁飞阳出来维护她,大家已经惊讶之至。
在正式葬礼那一天,戚春红试图让谢燕秋出丑,又是丁飞阳出手,让戚春红计划成空。
戚春红知道谢燕秋不会嚎丧式哭丧,故意让管事大伯安排,五个妯娌单独在灵棚下哭拜。
这是正式葬礼,远亲近戚都会来,甚至几年没有上门的远亲戚都会上门。
而且大部分的村里闲人也都会来围观。
葬礼恐怕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热闹的日子。
如果说第一天哭丧,周围只有几十人的话,正式葬礼这天,围观者起码二三百人。
按风俗,四妯娌在灵棚哭丧时还有其他亲属女眷一同哭一次就成了,哪怕滥竽充数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但戚春红却对管事的丁八斤提议:“八斤大伯,我是大媳妇,我领着四个弟媳妇一起哭灵。”
“春红,你们和其他女眷一起哭一次就行了。”
“大伯,我们是亲儿媳妇,只和其他远亲一起哭一次不是显得太不孝顺了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五妯娌一起哭一次。”
其他几个妯娌也附和道
“对,大伯,我们妯娌单独哭一次灵也行。
毕竟我们妯娌们多,再加其他远亲,灵棚下都快站不下了。
还是分批哭吧。”
丁八斤想了想也有道理。
到了正式哭灵的时候,先是自己村里人轮流哭灵,后是一家一家的亲戚一边上着供物一边哭灵。
要轮到丁家五个媳妇们哭灵时,戚春红对谢燕秋说:
“今天来的人这么多,你不哭多丢丑,一会你得大声哭啊”
她当然知道,即使她安排,谢燕秋也哭不出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悲伤没有达到那个份上,硬是大声嚎丧,唱戏一样,真的哭不出来。
谢燕秋说:“你们哭你们的,我哭不哭,不关你们的事,别人笑话也是笑话我一个。”
这话一出口,正合其他妯娌们心意,想要的就是谢燕秋被指责被议论被笑话这个结果。
……
丁飞阳走到丁八斤面前:“伯,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你说”
“伯,是这样,现在城里人参加葬礼一般都不大哭的,我媳妇她不会这样哭丧。
等一下,我想,不要安排我媳妇和其他人一起哭灵了。
那样,别人都大哭,她不哭多不好看。”
“那怎么安排?她是儿媳妇,不哭丧也不行啊。
在这个位置上站着呢。”
“大伯,就安排我和她一起祭拜,我们鞠躬默哀就行。”
虽然丁飞阳能够和其他人一样大哭,但他的腿有伤,不能够跪灵。
本来丁八斤也没有安排他和其他人一起哭灵。
他还是决定陪着谢燕秋一起用新式的哀悼方式。
丁八斤本来觉得这不合乎风俗,但看到丁飞阳一脸的诚恳,加上知道丁大柱生病期间都是丁飞阳在照顾治疗,也就网开一面:
“大侄子,那咱就搞个新颖的,你的腿也不能下跪。
这样站着默哀的方式,你爹会理解的。”
待到村里人和亲戚都到齐,丁家院子和马路连在一起都是黑压压的人。
有帮忙的,有看热闹的,有表面帮忙其实想看热闹的。
眼瞅着,要轮到媳妇们哭灵,几妯娌都一心等着看谢燕秋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脸上做出一副严肃忧伤的样子,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春红,下一轮该你们了,你们做个准备。”
媳妇们本来是在室内围着棺材守着的,丁八斤过来通知,戚春红站了起来,其他妯娌也站了起来。
“一会哭的时候,记得要放大声,记住了。”
“知道了。”
“燕秋,你也要大声哭,记住了,不然,今天这么多亲戚,丢人丢到几十里开外了。”
四妯娌都盯着谢燕秋看,
“是啊,这个人咱可丢不起,”
“哭几声又掉不了一块肉,有那么难吗?”
几妯娌表面是劝她,其实心里巴不得她丢人丢到几十里外呢。
谢燕秋真想翻她一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