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不用故意做什么,也不用努力的想要证明什么,你就是你,就算没有超乎常人的身手,你也有出色的一面。”
凌若夕看得出,自从那一夜的大战后,小一就变了,这次回来后,这种感觉更甚,他像是在极力的想要证明,他对她是有用的,他不是累赘,不是包袱。
“师姐……”小一声音颤抖的唤了一句,却又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说什么。
“回去休息吧,别太压抑自己,你只要记住,你是你就好。”凌若夕没有多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说多了,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对象是一个心思敏感、细腻的少年。
小一呐呐的点了点头,恍恍惚惚的转过身,离开了,直到他的气息消失在屋外后,凌若夕才恍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她就说好像自己忘掉了什么事,话说,他不是特意给自己送夜宵来的吗?为毛居然把食物带着一起走了?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有几不可查的苦笑泛起。
与此同时,南诏国边境七绝山山脚,空旷的土坡凹凸不平,绵延数里,南诏国的大军此时就屯扎在此处,寒风中,南诏国的旌旗迎风摇曳,营帐外,不断有来回巡视的士兵走动,火把的光晕,将整个阵营照得宛如白昼,用木头临时达成的哨岗上,彻夜有人密切关注四周的动静,全军戒严。
主帐内,卫斯理脱下了身上厚重的盔甲,在这段时间里,他的面色急速憔悴,脱下那威风凛凛的铠甲后,单薄得似乎只剩下皮包骨的身体,显得愈发羸弱。
洗漱后,他只穿了件白色底衣,便坐在主帅的桌案后,案几上摆放着方圆数千米的详细地形图,地图上黑色的圆点,是两军屯扎的方位,南诏国的大军已经在这段时间,接连丢失掉三座城池,如今只剩下东面这处边关,还未被突破。
二十万大军只驻扎一天,就要消耗国库十分之一的银两,继续僵持下去,北宁国甚至无需一兵一卒,就能让南诏陷入绝境,尤其是现下,南诏国内苦无君主,朝纲散乱,百姓们对朝廷不信任,各地屡有暴乱发生,内忧外患,这样的局面让卫斯理焦头烂额。
他无力的揉了揉眉心,伸手将面前的地图合上,双目紧闭,身体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想要放松一下,但只要闭上眼,他就会不自觉的去想如何解决现在的局面,如何保住南诏国的江山社稷不被狼子野心的北宁吞并。
皇室无人,朝廷上要么是蠢蠢欲动,想要自立为王的大臣,要么是些墙头草,多少官员依附着他?他的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外患,平息战火,再向内部施压,让民间的怨气得到平息,但这话说着容易,真正要做起来,却难如登天,卫斯理想了许久,也只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以凌若夕的名声,威慑北宁!
她曾经是南诏国的皇后,甚至就连现在,她的名字仍旧不曾被南宫玉从宗碟上划去,往大了说,她还顶着南诏国国母的头衔和身份,理所应当为南诏尽一份力,但卫斯理却很清楚,自己私自动用她的名号,将她拖入这场战事中,以皇后娘娘的性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想的就是将她引出来,只要她肯现身,哪怕是死缠烂打,他也要说服她助南诏国一臂之力。
可是,他终究算漏了一点,消息已经传出去多日,但凌若夕却还是毫无行踪,甚至连一点风声也没有。
“难道皇后娘娘真的要对南诏撒手不管吗?”他低声喃喃道,很快,就摇摇头,将这个想法压下,不!这是南诏最后的希望,如果连他也放弃了,那么,南诏就真的完了!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忽然,主帐外传来了士兵尖锐的叫嚷声,正在闭目思考的卫斯理倏地睁开双眼,拂袖起身,手臂迅速拽过桌上的盔甲,麻利的套弄在身上,厚重的甲胄,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三千青丝披散在背后,如果说方才的他,是羸弱的书生,那么此刻,他就是那名动天下的南诏国监国丞相,以一己之力,扛起南诏江山的守护者。
带着一身凌厉的气势,卫斯理迅速挑帘走出营帐:“什么事?”
“敌袭!丞相大人,北宁国发动袭击了。”士兵惊慌失措的嚷嚷着,指着正前方漆黑的夜幕,从那儿,隐隐能够看见若隐若现的大片火光正在急速靠近。
卫斯理心头一沉,北宁国的袭击在七日前就已经停止,难道凌克清看清了他的计划,知道他抬出皇后娘娘只是为了威慑他们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怕这回会是一场硬仗了。
远在山寨中的凌若夕完全不晓得,在南诏和北宁的边境,正在打响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北宁国趁夜偷袭南诏营帐,以二十五万兵马,对敌二十万,血战一夜,第二日,南诏兵败如山,放弃最后一处边关关卡,败走回国。
她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小丫及时将前方的战况向她传来,同时,还不忘告诉她,自己已经派人全力寻找云井辰的下落,只要有消息,马上就会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