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朝堂臣子,孙隽对明教消失这种事求之不得,只不过能力不足,他没办法解决,所以只能竭尽他的能力,安抚境内的明教教徒,彼此都能相安无事。
盛世之中,这个状况自然是好。
可万一来点天灾**……
孙隽可不认为那些百姓在易子而食的情况下还会念着他这位布政使的好而乖乖的等死。
若黄昏能够一举解决这个顽疾,孙隽求之不得。
心中一动。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方娇态度的松动让孙隽看到了一丝希望,对明教的解决策略,貌似可以走这个路数,思忖半晌,道:“我知道你在忌惮什么,毕竟你们明教高层并不是都像你一样,也有人野心勃勃,不过你可以分化之,待得以后局势稳定了,只要是践行黄指挥策略的明教高层,他们的后人,我都可以帮忙举荐,不说三四品的重臣,当个官宦绝无难度,此事我也会上奏陛下。”
可以建策到应天。
以怀柔政策从明教高层腐蚀,如此一来,再加上黄昏的策略,明教真会瓦解。
方娇犹豫了。
孙隽笑道:“如此罢,先过了于家埭之事再提,等此事解决,我上奏陛下,准许你家小孩去往应天国子监太学求学,何如?”
方娇心头剧震,“当真?”
孙隽抚须而笑,“我何曾骗过汝等。”
方娇信了。
在黄昏和孙隽的努力下,这位方腊后人明教圣女,看到了一个崭新而美好的未来。
关键是没有风险,不用提心吊胆。
……
……
局势斗转直下。
杭州北镇抚司锦衣卫,走公事流程请求地方卫所的驻兵帮忙清缴钱塘桐乡于家埭的明教叛逆,终于有了回音。
有三座地方千户所尽起精锐,共三千人,抵达于家埭。
将于族宗祠围了个飞鸟不渡。
庄敬见状,底气骤增,没有再拖延,带着堂弟庄连和十来个心腹,来到祠堂外,喊道:“赛佥事,可否出来一谈?”
赛哈智、唐青山、刘明风、于彦良、周胜然几人在宗祠内看得清楚,知道局势恶化,现在别说突围,连对峙都没资格。
唐青山叹道:“不用谈了,这样吧,我夫妻二人自去领死便是。”
周胜然摇头,“你们不能死。”
唐青山不解,“为何?他们不就是奔着我夫妻二人来的么,我们若是主动赴死,也不会牵连你们,只希望诸位能帮忙把小女带给黄昏老弟。”
刘明风也道:“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夫妻二人若是死了,北镇抚司就会通过种种渠道散播消息,说你俩的死,其实是中了黄昏的计谋,被他出卖,如此一来,明教的人将视黄昏为死敌,他之后的种种举措,都要流产。”
唐青山唯有苦笑,“可我也不能看着你们这些儿郎,因为我夫妻二人而亡。”
于彦良笑了笑,“一死而已,何惧之有。”
赛哈智挥手,“不用多说,黄老弟交代过,若是你唐青山死了,他和我的兄弟情义也就到头了,所以即使是死,我也要保住你二人。”
按住腰间绣春刀,对刘明风和于彦良、周胜然道:“你二人陪我出去。”
刘明风要在后面掌管大局。
谨防庄敬偷袭。
出了宗祠,赛哈智打了个哈哈,“庄同知,这是要作甚,我不过是率众来监督你们北镇抚司,怎的还将地方卫所请来,北镇抚司这是打算要在这里公报私仇么。”
庄敬冷笑,“废话少说,赛佥事,识相的话交出唐青山一家,如此,你我南北镇抚司河水不犯井水,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闹到陛下那里,我北镇抚司也是在职权之内办事。”
赛哈智也冷笑着反怼:“职权之内办事,就可以违抗圣旨?”
庄敬哦了一声,“违抗圣旨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赛佥事休要血口喷人。”
赛哈智无语,有够不要脸,道:“陛下的旨意,不是召见唐青山么?”
庄敬点头,“确实是如此,但唐青山身为邪教人员,恐惧天威,不敢入京,更是侠以武乱禁,仗着其个人匹夫之勇,悍然偷袭我北镇抚司缇骑,致使多人死伤,在这样的局势下,我北镇抚司不能武力将之拿下押解送京?此事陛下会认为不妥乎?南镇抚司会认为北镇抚司不尊律法乎?”
官字两个口。
只要站着绝对的道理,北镇抚司就没有任何顾忌。
何况这是很可能的事情。
唐青山毕竟是邪教人员,所以庄敬说的这种情况传到京畿,陛下和满堂朝臣怎么可能不信。
赛哈智冷笑,“真相是这样的么?”
庄敬也冷笑,“我说是,那就是。”
赛哈智针锋相对,“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