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朱高燧当初曾对自己说,说自己依靠一块香皂就走上了人生巅峰,当时怀疑他是穿越者,不过如今看来,必然不是。
再弱鸡的穿越者,拥有上帝视觉,也不会混成他那样子。
但不能就此轻视朱高燧。
现在朱高煦在福建,朱高炽忙于政事,正是朱高燧在应天铲除异己拉拢朝臣的大好时机,若是他懂得利用这个时机,未尝没有坐大的可能。
拉拢丘福、朱能,密谈纪纲、庄敬,很可能是朱高燧要剑出鞘。
得未雨绸缪。
对许吟道:“你亲自负责盯着三皇子殿下,别让他搅和了我的好事,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要想有争夺储君的机会,肯定要利用丘福、朱能等人打压大皇子殿下,使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说不得连我也会成为他的棋子,不得不防。”
许吟点头,“我这便去。”
待许吟走后,徐妙锦不解的问道:“三皇子还有问鼎储君的机会?”
黄昏笑了起来,“我的锦姐姐嘞,储君一日不定,只要是陛下的亲生血肉,谁都有机会,机会大小而已,所以也别小看这位三皇子殿下,历史上藏拙一生,最后横空出世登基江山的例子比比皆是。”
徐妙锦嗯了声。
她不关心将来谁坐江山。
作为女人,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思:辅佐好夫君管理好黄府。
明月东升。
黄昏有些困倦,让绯春提前回主院去准备洗漱,拉着妻子的手缓缓走在亭桥栈道上,很有些感触,在封建时代,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的生活,在以往想都不敢想。
忽然看见栈道转角处蹲了个小姑娘,看着一朵即将凋零的夏花黯然伤神,忍不住笑着喊道:“张红桥,可莫学那林妹妹,活不长的。”
张红桥理也没理他,盯着花朵发呆。
黄昏有些尴尬。
我在这个家里已经这样毫无地位毫无尊严可言了么。
也没和她一般见识。
徐妙锦在一旁叹了口气,“这孩子怪怪的,先前让她去找吴与弼一起看书,还挺雀跃来着,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再也不去找吴与弼了,总是躲在角落里看花开花落,或数蚂蚁搬家,又或是望着白云悠悠而发呆,让人好是怜惜。”
黄昏嗯了声,“府中有无苹果树,弄颗苹果树,让她坐树下发呆去。”
徐妙锦:“???”
旋即笑道:“苹婆吧?”
黄昏恍然。
现在苹果在中国还不叫苹果,要到明朝后期才叫苹果。
笑道:“都一样。”
坐树下去发呆,没准张红桥被苹果砸了呢。
徐妙锦哪知道这其中的促狭,偎依着夫君继续走向主院,笑道:“有个事要给你说下,大兄昨日回信,说福州城外红桥畔,张氏之中并无名红桥的女子。”
黄昏愕然,顿住,回首看了看栈桥下不可见的小女孩。
“假名字?”
徐妙锦嘀咕着说了句这要问你啊,你带回来的呢。
黄昏也没多想,“有空你问问她,对了,她喜欢读书,但吴与弼因为事情多,不能被打扰,待她身份查明后,若是无害,以后你让她去我书房读罢。”
徐妙锦嗯嗯点头,忽然俏笑道:“林妹妹是谁,你在北方认识的女子?”
黄昏啊了一声暗道夭寿。
我家娘子吃醋了。
随意胡诌了几句,说以前在老家一本不甚出名的戏本里看见的女角,因为怜花惜月多愁善感,年纪轻轻的就捧心而死了。
徐妙锦笑而不语。
回到主院,洗漱之后,黄昏就要毛手毛脚,被徐妙锦推开,娇羞着说不行。
黄昏大感失望。
得了。
这一周得睡素觉。
于是早早歇下,明日打算去淇国公府、成国公府、曹国公府搞测绘,大夏天的也是个累人差事,看在那大把雪花银的面子上,只有咬起牙关坚持。
黄府一片安宁。
但同城之下的另外一座府邸里,安静之中充斥着杀伐意。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指挥同知庄敬、袁江,指挥佥事李春、王谦,北镇抚司镇抚使赵曦,整个锦衣卫说得上话的齐聚一堂。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家在这个时候齐聚纪纲府邸,当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喝酒:若是要喝酒,哥几个到风月十四楼,在女伎陪伴下饮酒作乐岂不快哉。
到指挥使府邸喝酒,那就是要谈事。
酒过半巡。
纪纲放下酒杯,看向众人,轻声道:“本来是想等着黄昏做事,然后抓住他的把柄,再发动致命一击,把他和赛哈智都赶出锦衣卫,现在看来,时不待我,再不动手,他就要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