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说这一批新来的知青都是干部子女,看白素的气质和模样,就不像是普通人家。
“我家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白素想了想,只开口道。她不想和那个家再有瓜葛,却也不能明说自己是资本家的女儿。
“工人好啊,工人阶级最光荣。”李秀娥心里过了过,料定了白素没有说真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等白素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天都快黑了,她急忙撩开袖子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六点半了。
李秀娥却看见了白素的手表,是一个块上海牌的女士腕表,这样的手表在店里要买到一百多元,根本不是不同的工人家庭能承受得起的。
“秀娥姐,我要走了,谢谢你把缝纫机借给我,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白素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块钱来,放在窗前裁剪衣服的木板上。
“你这也太客气了……”李秀娥急忙道,说着便走过去,把那一块钱拿起来,塞回给了白素道:“再说你也没耽误我做工,你要真想谢我,就把你新款式的连衣裙借给我看看。”
李秀娥心里早已经料定了,白素肯定不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姑娘,与其收她一块钱,不如跟她搞好关系,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呢!
可白素却死活不肯收回去,两人一路推搡到了门口,白素往后一步,没看见门口的门槛,一跤绊倒在了地上。
李秀娥吓了一跳,急忙去拉白素,在灶房里烧菜的张桂香也跑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张桂香只开口问道。
“没看见门槛,不当心绊了一跤。”白素扶着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在白衬衫放在了包里,并没有弄脏,但是脚踝却隐隐有些作痛,应该是刚才跌倒的时候扭伤了。
白素往前走了一步,只觉得脚踝处一阵刺痛,应该是伤到了筋骨,她蹙了蹙眉心,看看天色,心里越发着急了起来。
脚受了伤,走山路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走平路的话,要多花半个多小时时间,而且她现在脚还疼着,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天都快黑了,要不在我家吃顿便饭再回去吧。”李秀娥挽留道。
站在一旁的张桂香也跟着道:“对,吃了饭再走。”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室友会担心的。”白素自然是回绝了,她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迟回去,只怕季兰英等急了。
张桂香一看这情况,眼珠子一亮,冲着灶房喊道:“卫民,出来!”
刘卫民一回家就被他妈喊进了灶房烧火,还在那边神神秘秘的冲他笑个不停,他寻思着肯定又是哪个大队来的媒人,给他说亲来着,又把他妈给得意上了,这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不过就是普通的条件,他妈却把他当个宝贝一样,也不知回绝了多少的媒人。虽然他并不想这么早成家,可这样影响也不好,闹得十村八里的都知道他们春塘大队有个刘卫民,眼睛长在脑门上。
刘卫民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柴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瞧见自家的屋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清瘦的姑娘。
他对白素的第一印象就是瘦,因为他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是她扶在他家白墙上的那一截纤细、莹白、看上去弱不经风的手腕。
而后他才看见了她的那张脸,在暮色中,别人的脸都是黑黢黢的,可她的那张脸还是白的,带着晚霞微弱的亮光,白得恰到好处。
“卫民,还傻愣着干嘛,白同志脚扭伤了,你把自行车推出来跑一趟,送她回柳溪大队去啊!”张桂香一壁说,一壁朝着自己儿子挤眉弄眼的,她这儿子在学习上还算有点小聪明,可男女关系上头,却是一窍不通得很,这么标志的姑娘站在跟前,上回他愣说没看见。
刘卫民愣了片刻,忽的就明白了过来,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转身到客堂里推自行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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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建安今天去牛棚的时间有点迟。
梁秀菊又发病了,破天荒想起来要吃面条,把家里仅剩的面粉倒了一桌子,弄的乱糟糟的。
许建安不忍心浪费粮食,擀了几碗面条出来,看见梁秀菊吃的开心,他才猛然想起来,今天是端午节,也正好是他的生日,往年梁秀菊脑子清醒的时候,每到今天,家里总是特别忙,因为不光要包粽子,还要擀面条,为他庆祝生日。
也许在梁秀菊的潜意识里面,她还记得许建安的生日,所以平常呆呆傻傻神志不清的梁秀菊,才会在今天闹腾着要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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