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月觉得自己跟这地火城怕是八字不合。怎么她一到这里就万事不顺。先是在漱芳斋装逼引人注目却招人奚落,大失颜面。后来她好不容易有了心情想要逛一逛街,又被一个小小的成衣作坊的主人看不起。她端木月好歹也是寒水宫的少宫主。就算寒水宫是二流门派,怎么也比这小小的作坊要高贵的多。如今不过一个小作坊的主人就敢欺辱她,这让心高气傲的端木月如何咽得下心中的那口气呢。
今天端木月会被这样对待还真怪不得别人。她装逼装习惯了,走到哪里都改不了。作为女人总是爱美的,出门逛街肯定是要逛卖首饰衣服的店。端木月先是让手下去打听了城里面最好的成衣店、首饰店在哪里。然后她才带着一群人出门逛街。既然是要逛街,她当然不能再坐肩撵。不过端木月还是保持着前呼后拥的阵仗。
不知道寒水宫一行人是真傻还是装傻,走到哪里都喜欢高人一等。你喜欢装逼无所谓,最多被看不惯的人腹诽或者当面说几句。可你要是为了抬高自己而贬低别人。那对不起,就别怪那些被贬低的人对你下手。寒水宫的人本来就是为了买美丽的衣服而进的千织坊。进了店内,一群人都被这些美丽的衣服所吸引。你说你喜欢就赞美。若是闷骚就在心里称赞。寒水宫的一群别扭可好。明明双眼发光,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模样,嘴巴却不饶人。
端木月用手仔细地摸着一件雪白的飞仙长裙。整条飞仙裙的布料由冰蚕丝织就而成。裙子上也镶嵌有寒水珠。端木月摩挲着裙子,心里不断的比较着。裙子的布料跟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没有可比程度。镶嵌的虽然也是寒水珠,但级别没有她的裙子上的寒水珠珍贵。但是,对了,就是但是这同样的材质,同样的饰品,为什么这千织坊做出来的飞仙裙就这么好看呢?看看那裙子上绣着的暗纹,再看看镶嵌在裙子上明显数量和等级都比自己衣服上的要低的寒水珠。为什么这条飞仙裙给人的感觉就这么高雅脱俗呢?端木月第一次在一条裙子面前感觉自己是一个低俗的暴发户。这种感觉让自认为高贵典雅的她无法接受的。
端木月就想不明白。自家寒水宫里的顶级绣娘做出来的衣服怎么就比不上一个小小的成衣作坊的作品呢?端木月心中暗潮澎湃,摩挲着飞仙裙的手也瞬间变成了抓。虽然这冰蚕丝织就的布料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和弄皱的。但千织坊的人都是爱衣成命的人。见了端木月如此粗鲁地对待她们坊中的作品,她们如何不生气。负责接待的那名侍女秉持着职业道德,强压着怒气道:“请客人温柔对待这件飞仙裙。”
端木月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死地抓着这条飞仙裙了。端木月本来就因为自家绣娘被比下去而心生恼意。这下子见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来说她,端木月的性子立刻就起来了。她狠狠地将手里的飞仙裙扔在地上,轻蔑地说:“不过是一条裙子,本少宫主见的多了。能被我抓着是它的荣幸,还需要什么温柔对待?这条裙子多少钱,本少宫主买下了。回去裁了给小狗穿。”
端木月的一席话真正是拉的一手好仇恨。整个千织坊内无论是侍女还是来买衣服的人都愤怒了。侍女们不用说,敢贬低她们千织坊的衣物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而来买衣服的人也不遑多让。端木月看上的飞仙裙在这千织坊内也算是高档类的衣服了。端木月说这裙子是拿来给狗穿的,那他们这些买的不如那条裙子的衣服的人是穿的什么?难道他们连狗都不如吗?
千织坊的管事,一位筑基后期的女修走了过来。而千织坊的侍女们都对她行礼,口称“明月姑娘”。明月走到寒水宫一行人面前,义正言辞地道:“客人既然看不上我千织坊的衣服就请离开。我们千织坊不卖衣服给眼神不好的人。”
端木月看那明月的排场比自己还大。而且一个小小的管事名字中也敢有“月”字。再一听她说的话,端木月气得柳眉倒竖,指着明月厉声斥责道:“你竟敢讽刺本少宫主没有眼光。你不过是个小成衣作坊的小小的管事,竟敢冒犯本少宫主。谁给你的胆子?”
“我给的胆子。”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名身穿华贵大红色曳地长裙的美貌女修。千织坊的侍女全部行礼道:“拜见真人!”原来这位就是千织坊的主人,大名鼎鼎的千织散人。
千织散人步步生莲般走了过来。她对端木月道:“脸长得不错,但这内心却不好看。没有美丽的内在,外表再美也不过是张臭皮囊。你还配不上我千织坊的作品。我这千织坊不欢迎丑陋之人踏足。你们是选择自己走还是选择被扔出去?”
“你……”端木月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指着千织散人道:“玲珑,给我撕了这臭婆娘的嘴。”
那被叫做玲珑的女子正是做管事打扮的金丹期的女修。玲珑作为金丹初期的修士,在千织散人出现时就发现自己看不透她的修为。这意味着千织散人的修为比她高。可是端木月既然吩咐,玲珑也只能硬着头皮扑过去。
千织散人只是衣袖一挥,玲珑就倒飞回去砸在了端木月的身上。若不是千织散人顾虑自己店铺里的东西被砸,玲珑还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