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们都警醒些,尤其是手中的酒水和吃食,万不能经旁人的手,知道吗?”
刚上马车,李淑静便低声叮嘱道。
俞夏和冬儿连声应是。
虽然不知道上辈子李淑静到底经历过什么,不过从她对李淑媛过度的防备和时不时表现出来的仇恨来看,上辈子她恐怕是在这个所谓的“名媛”手中吃了大亏。
一进庄子,便有人迎上来。
只是俞夏却被人叫住了。
“三小姐,庄子里现在急缺人手,我家夫人使奴婢来问问,想把夏儿姑娘借来帮帮忙。”
这么问了,李淑静还能说什么呢?这是故意要把夏儿支开,就算她现下不应,之后李淑媛的人也总能找到理由的,就如同她不想来,还是被赶了出来一般。
刚回侯府时她就想,凭什么被赶出来的人是她呢?以后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被人抛弃一次,没想到后来的后来,她被人放弃了无数次。
就这样吧,就在今天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李淑媛他们到底还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朝俞夏点点头,李淑静和冬儿被人领着去和大部队集合,俞夏却被人带到了一间地窖,这是庄子里用来储存冰块的地方。地窖里气温偏低,常用来冬天放了冰进去,到了夏天再拿出来用。凿冰可是个体力活,正好有这怪丫头在,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忙了。
李淑静的人交代了俞夏几句就出去了。
人刚走,俞夏就没忍住,狠狠踹了一脚放在地上的凿冰工具。
这都是什么人呢,就因为她力气大,就不把她当人看是不是?整整五个地窖的冰都让她凿,这哪里是使唤人干活,这是新想出来的惩罚人的花招吧!
“仔细脚疼。”顾青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正笑着看她。
想到刚才自己幼稚到拿工具来撒气,俞夏脸颊飞快的挂上了两朵红晕,“你何时来的?”
“听说你被带到这边来,我就跟着过来了。”
“李淑媛认识你?”
顾青时摇摇头,“我是借着要订购李淑媛布庄所出的布料的名义进来的。”
“顾寻也来了?”
“恩,他不放心他的未婚妻,乔装一番后混了进来。”
比起顾青时,见过他真容的没几个,直接大摇大摆的进来即可,可顾寻顶着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要想不惊动这庄子的主人,只能易容了。
“哦,那今天岂不是有热闹可瞧。”
“走吧,”顾青时朝她伸出手,“带你过去瞧瞧。”
俞夏跟着他,先去换上了小厮的衣服,穿上去竟意外的合身,再戴了顶帽子,把脸、脖子和手故意涂黑,就是现在去李淑静面前,她也未必能认出来。
他们过去的时间,李淑媛和李淑雅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她们的套路相当的俗套。
使唤丫鬟来,故意弄脏了她的衣服,然后带她下去换衣裳,领路人故意把她带错了房间,而那房间正是太后侄孙住的地方,只要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扬出去对李淑静的名声就是个致命的打击。
只不过她们似乎忘了一点。
李淑静在这个庄子可是前前后后住了近一个月,基本的方位还是熟悉的,知道哪边住的是女眷,哪边住的是男客,见方向不对,借口自己肚子疼,转身就跑!
跑的路上正遇上一路来寻她的顾寻,听李淑静说了这件事,顾寻当即火冒三丈,如此明显的算计他不会看不出来,明知道他们二人都已经有了婚约,李家人这是要干什么,公然违抗圣旨吗?!
他让自己的人扮成小厮,把李淑媛引了过来,然后扔进了那个他们一直想让李淑静踏进去的房间。
再后来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李淑媛和太后侄孙有染,几乎成了整个都城最大的丑闻,虽然两个当事人一致解释道自己只是喝多了走错了房间,可是庄子里的人那么多,怎么偏生就你们碰到了一块,被人发现时姿势还极为暧昧?
秦李两家就像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
难道他们要对人说李淑媛请太后侄孙来不是为了与他私会,而是想陷害李淑静,这样就能搅黄李淑静的婚事,还能为秦岳寻一个帮手?
这件事他们拼了命的想要压下,可舆论根本不是他们能操控的,有时候压的越狠,反弹得也越厉害。
一直都是世家贵女典范、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丑的李淑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比起丢了名声,更可怕的是她丈夫的反应。
俗话说,三人成虎。
说得人多了,由不得你不信。到后来,连李淑静的丈夫都在问她,你说你是为了秦岳,可是为什么要亲自过去?那个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人是你,对吧?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难道就为了一个家主之位,你能做到如此地步,连最起码的尊严和脸面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