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啊,”刘叔叹了一口气,“这男女平等都多少年了,你们重男轻女的思想可要不得。何况小丫和成才都争气,你们这做父母的,观念可得变一变了。就说成才上大学吧,首都那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你们怎么就非要把人拘着不让走?”
俞老三叹了一口气,“刘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走了,我们咋办?”
“成才不是说了要带着你们过去吗?咋,这首都他就去得,你们去不得?成才去首都,那是要接受更好的教育来为建设祖国添砖加瓦的,你们当父母的别帮不上忙还扯后腿!”
“刘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俞老三收了笑,“我和他妈可都岁数不小了,有个病啊灾啊的,儿子不在身边,谁照顾?别是我们都病死在床上了,他还一点不知道呢。”
这话说得不中听。
别人是好意相劝,俞老三却说的人家盼着他早死似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劝下去就没意思了。
刘叔叹了一口气,“也罢,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今天这一出实在是让人开了眼界,先前只知道王秀红是个爱胡搅蛮缠的,原来真正的狠角色居然是俞老三!
刘叔一走,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你跑啊,”王秀红又捡起了扫帚,“我看这次谁能护着你!”
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就是觉得俞老三和王秀红做得不对,谁也不能深管。唯一没有离开的李婶,也被俞夏悄悄暗示她离开了。
俞夏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想借着舆论让俞老三和王秀红受一受教训。她微微侧头,借着余光看了一眼隐在街角的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怎么,说不过我,就只能靠打我来解恨?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俞老三抬起头,眼里泛着凶光,“我倒是看走了眼,被你这个狼崽子咬了一口。”
第二天一早,俞夏刚想出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同样有此待遇的,还有俞成才。
俞成才长到这么大,别说打他了,俞老三连一句狠话都没舍得和他说过,这样强势的把他关起来,更是头一遭。
“成才,你没事吧?”
“没,”俞成才呆呆的答道,他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吓里缓过神来,他本来以为只要他表明自己的态度,爸妈就算不支持,也不会继续反对,可是……
“儿啊,妈和你爸也是没有办法。”
王秀红端着一碗饭和一碗菜走了过来,从外面把窗户开了个小缝,把饭菜送进去,然后飞快的关上了窗户。
“老话说先成家,再立业。儿啊,你爸给你说了一门亲,人家方家姑娘那边一早就见过你的照片,对这门亲事也是同意的,只要你结了婚,咱们俞家有后了,以后你想去哪儿去哪儿,妈绝对不拦着你,啊。”
“妈!”俞成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你们怎么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我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能做这种事!”
“怎么不能,在咱们老家像你这么大早就说亲了,你不想结婚也行,咱们先把亲定了。”
原本俞老三没想这么早就让俞成才娶媳妇的,儿子既然成器,想念书,家里又不是供不起,那就让他读。可是儿子万万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姐弟俩被关了三天,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俞成才都要崩溃了,打从心底里生出对俞老三和王秀红的怨恨来——“你们根本就不是在为我着想,你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
这几天俞老三早出晚归,都是王秀红在看着他们。
外头的院子门一锁,谁来敲也敲不开。
为免夜长梦多,俞老三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一直俞家和方家两头跑,就为了给自家的儿子说亲。
上一世俞成才没有什么出息,俞老三磨破了嘴皮子,又威逼利诱方家,才让方文静和俞成才见了一面,后来这亲事能成,还多亏了俞成才长得好。
这一世俞成才不再整天混日子,自信有了,学识有了,气质和精气神立刻不一样了,听说马上就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方家人对他满意得不得了,方文静也对他暗自动了心。俞老三本来就是方家的恩人,他上门提亲,方家人思考了三天就答应了。
怕俞成才逃跑,俞老三特意叮嘱过王秀红别让他吃饱。
连着三天,俞成才顿顿喝粥,连点荤腥都见不到,别说逃跑了,就是和人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姐,”趁着夜深人静,俞成才轻轻敲了敲墙壁,“你醒着呢吗?”
自从被关起来以后俞夏就格外警醒,听见俞成才的声音,立刻坐起身走了过去,然后也敲了三下墙壁作为回答。
“姐,我不想定亲,我更不想娶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俞成才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俞夏冷静地陈述事实,“方文静是低你一届的学妹,成绩不错,常年在光荣榜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