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挑了挑眉,“什么叫抢钱,又不是我非要让你们住的,再说你去附近问问,租一间房就是这个价,你不愿意,可以,好走不送!”
“当家的,你快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王秀红说不过她,只能求助于俞老三。
俞老三弹了弹烟灰,“地里一年的收成才几百,你一个月就收五十五,确实贵了点。”
俞夏摊手,“我记得光是三姐的彩礼,你们就收了五千吧?还有当年大姐和二姐出嫁,不光收了彩礼,还摆了酒宴。这些年家里可没有什么大的花销,说你们手里没钱,我是不信的。”
“呸!死丫头,我和你爸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就开始惦记上我们的养老钱了。”王秀红恨不得撕了她。
“养老钱?”俞夏冷笑一声,“那是我三个姐姐的卖身钱!亏你还能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来!我和大姐她们不一样,我生来就没有作践自己让别人受益的心!我最后说一句,不是我请着你们住进来的,这房子,你们爱住不住!”
说完,她走进去,“嘭”地一声摔上了门。
“她还来劲儿了?当初就应该一生下来就把她给淹死,也省的现在来扎我的心!”
“行了,你少说几句吧!”俞老三看了一眼在门外探头探脑、过来凑热闹的人,叫住一直在发牢骚的王秀红,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不是要钱吗?给她!”
“当家的!那钱可是给成才……”
“给她!”
王秀红不情不愿的把钱从身上揣着的布包里取出来,踹开俞夏的门,一把把钱拍到了桌子上,“这是一个月的钱!钥匙呢,拿来!”
俞夏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别急啊,等我数一数,这账得理清了,才好说不是?”
她故意磨蹭着,王秀红给她的都是一张一张的零钱,有一分五分的,还有一角两角五角的,俞夏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数的王秀红豆想替她数了,才终于说了一句,“好了,给,这是钥匙。”
“对了,菜市场在出门右拐隔了五条街的地方,成才现在正在长身体,每天都是要吃一个鸡蛋的,你们既然来了,这买菜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哼,老娘可不是过来伺候你的。”
“没说让你伺候我,”俞夏一下一下的点着脚,“我这是替成才着想,你要不愿意,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王秀红又是一噎,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他们要住进来,俞夏就将被搬空的库房留给了他们。库房被搬空以后刚刚被打扫过,俞老三出去转了一个上午,再回来时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了一张木床,瞧着很有份量;到了下午又有人送来了一个衣柜和一张小桌子,将房间打扫好,王秀红得意洋洋的去俞夏面前炫耀了一圈,说他们的大衣柜和木床都没有花钱,是当年受了俞老三恩惠的人送来的。
她的话,俞夏一个字都不信。
俞老三不想着坑别人就不错了,还主动救人?
一定是哪个冤大头被他给骗了!
等一下?救人?报恩?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俞夏手中的笔无意识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本来似乎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也霎时间在脑海浮现——她一直觉得似乎缺掉了的一块记忆,也在此刻终于补全……
按照上辈子的经历,俞成才会在五年后成亲,而这门亲事,正是俞老三定下来的。他在俞家本是一言堂,他说得话王秀红从来没有反对的,当初原身本来是想看弟弟的笑话,毕竟像他这样一个留级留了几年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校方开除的,就是满县城找也找不出几个像他这样不成器的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居然娶了方家的女儿。
方家是书香门第,方爷爷和方奶奶都是退休的大学教授,方爸方妈也都是高中老师,方家女儿方文静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无论是气质还是品性都是数一数二的。
反观俞家,最高学历仅仅是初中毕业,土地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俞成才更是满嘴脏话,整天和一群小混混结伴,这样的人居然能被方家看中,还把女儿嫁过来?简直是奇闻!
不过俞成才混归混,长得倒是不赖。尤其是成年以后,样貌俊朗,棱角分明,不说话单单站在那边装模作样,还是很能唬人的。
在两家有意无意的撮合下,俞成才和方文静单独见了一面,这一面后,方文静点了头,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方文静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对人心的丑恶没有多少了解,都是家里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人说俞成才可以嫁,她就嫁了,婚后两人也的确有过一段幸福时光,只可惜好景不长。
结婚不到三个月俞成才就原形毕露了。
或许是知晓他和方文静的亲事已经做实了,他也就不在方文静面前装老实人了,整天在外面鬼混,常常大半夜了才回家。
两个人没成亲前还好,这门亲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