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俞夏好似猫儿炸了毛,朝着敌人亮出了爪子。
顾青时低低笑了一声,“需要我替你加油助威吗?”
俞夏忽然眨了眨眼睛,她其实有点想顾青时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自己一个人在剧组待过,像这样的为难也不是第一次。
但是在顾青时面前,尤其是此刻正被他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俞夏突然有些委屈。
轻轻摇摇头,俞夏低垂着眼,不想让对面的人看出自己哭过,声音也有点发颤。
“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吗,晚安啦。”
没等顾青时开口,她飞快地关掉了视频。
手机屏幕上弹出了通话的总时长,然而手机的主人却无心关注,只是怔愣了片刻,然后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越活越矫情了?”
第二天一早,俞夏早早地来到了片场。
先前提到过,《青楼》是一部群像戏,因此她和集训班出来的几个演员经常要演对手戏。到这一天为止戏已经拍了十天了,虽然知道几个同届对她有些意见,只要她们的态度没有摆在明面上,俞夏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谁想到她们是越来越过分?
除了拍戏时不敢给俞夏找麻烦,其余时间真是无时无刻不敢小动作。
当然了,她们不敢在拍戏时闹也是有原因的。
该琢磨角色的时候不好好琢磨,反而把心思都放在歪门邪道上,那几人已经被导演点名批评了好几次。
上一次被气得狠了,导演甚至放出话来,“真以为我不敢换了你们是不是?我告诉你们,别以为参加过集训就是不可替代了,下次再演不好,我宁可再等上一个月培养新人!”
同样都是参加集训出来的,俞夏就可以一连签下两季的约,还因为很少ng被导演大加赞扬,剧组里甚至流传着导演很喜欢俞夏的表现,要给她加戏的传闻。反观那几个人,越挨骂,ng次数就越多,不仅导演,连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因为总是被她们几个拖累而满腹怨言,在这样的处境下,也难怪她们总是看俞夏不顺眼了。
可是,难道就因为俞夏演的不错,就该平白受她们无端的针对吗?
俞夏自认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她们几次的针对,俞夏都忍了,也从来没有在演戏时表现出半分,但是这一次,丢了师母和顾青时给她准备的东西,实在是触了她的逆鳞。
早上八点半,是俞夏和在集训中排名第十八号的对手戏。
这位十八号出演的角色是和蕴儿同一批进青楼的,只是蕴儿是被卖进来,她却是主动找上门的。
十八号家境贫寒,生母因为嫌贫爱富和一个走街串巷的小商贩跑了,生父很快续娶了一房媳妇。继母嫌她浪费粮食,生父恨她有个水性杨花的妈,十八号在家里受尽了打骂。她不甘自己徒有一副继承了爹娘优点的美貌,却只能一辈子穷困潦倒、受人磋磨,所以趁着夜里逃出了家,自请入了青楼。
进了青楼,只要听那位管事妈妈的话,那是锦衣玉食,每个要接客的姑娘还被分了个小丫鬟伺候着。想起从前饭都吃不饱,还要被人像驴子似的使唤,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十八号自诩貌美,本以为管事妈妈会选她做头牌,谁料被看中的人却是蕴儿!
她不服,去问管事妈妈,却得了一个轻蔑的白眼,“你读过书吗,识过字吗,会吟诗赋词吗?知道各位老爷们最喜欢什么样的吗?什么都不懂,还指望老娘抬举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从那以后,十八号就单方面和蕴儿不对路了。
这天早上的一场戏,是一直反抗的蕴儿终于向管事妈妈服软,被安排着和下一批姑娘一起学唱曲,而十八号因为曲唱得好,得了个教习的名头。一直闻名不如见面的两人对上,十八号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你,给我过来!”
这一幕本来应该是身为教习的十八号有意为难蕴儿,想叫她当众出丑,表情狰狞而快意,一举一动都满是嚣张和傲慢。
俞夏和十八号在片场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定,导演那边喊了一声,“a!”
“姑娘,人来了。”身边的小丫鬟提醒道。
十八号斜靠在太师椅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指甲,“你急什么?不过是群乳臭未干的毛丫头罢了,犯得上我用正眼瞧她们!”
“可是姑娘,听说今天蕴儿姑娘也在。”
“什么?!她怎么来了?”十八号蓦地坐直了身子。
“她哪有您的福气啊。听说妈妈饿了她三天,除了一天三次叫人过去给她喂水,连粒米都没沾,怕是实在熬不住了,这才服软了。”
“哼,这样不知深浅的人居然也能得到妈妈的抬举,真是笑话!看我怎么会会她!叫人进来!”
“吱呀——”
小丫鬟走过去开了门,招呼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