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知道的都说岀来,我特么也不知道该问啥,不过,你速度快点,要不血淌干了,你也就活不了啦。"
福全疼的直抽抽,这是什么人呐?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割耳朵剁手指?他哆哆嗦嗦,用他一生中最快的语速叫道。
"我叫福全,大清正蓝旗人,七天前接到旗主的电报,让我在上海滩接待庆亲王载渝,安排住处,联系洋人,说有生意要谈,前天我在码头接到了庆王爷,他们一共十五个人,除了庆王,还有一老一小两个太监,十二个护卫,这些护卫我看的出,都是大内侍卫,他们拿着十几口大箱子,箱子里是啥我不知道,我把他们安排到了静安路八十八号住着,昨儿我去侍候庆王爷,到了那儿我才知道出事了,庆王他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一害怕就躲了起来,接着啥也不知道了。"
陆尔笑了,语速虽快,听着倒是清楚。
"你觉的他们能逃到哪去?"
"我真不知道,不过,我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听到旗主和小恭王的谈话,小恭王的大部分宝贝都卖给了一个鹰国佬,叫威尔逊的,而这个威尔逊现在是鹰国驻上海滩领事馆领事,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真不知道啦…"福全连疼带吓,凄厉的大叫了起来。
"非常好,来人,给他治伤,别让他死了,等一下还得让他认人。"
福全一听,松了口气,小命儿保住了,他这才感到裤裆里一片冰凉,吓尿了,尿量还不小。
有了线索,查起来就非常的快了,仅仅过了四十分钟,就有消息传来,法租界大鹰领事馆威尔逊爵士的一栋别墅里,住了十几个留着辫子的人,甚至于两个小时以后,就有几张照片被送了过来,经过福全的辨认,正是载渝一行人,不过除了载渝,其他人的来历,福全也不清楚。
问题随之而来,这栋别墅周围驻扎着鹰国的士兵,大约有一个排的人,人数不重要,重要的是法租界在上海滩是独立的,如果陆尔的士兵持枪进入租界,视同侵略另一个国家。
陆尔还没狂妄到要纵兵进租界去抓人,他沉思了许久,站起身,回家睡觉了,他没说怎么行动,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小阿俏,谭四,包括洪门都派人进了法租界,暗中将别墅给监视了起来。
......
江南的雨说下就下,连个招呼都不打,雨夜里的法租界,没有了白天时的繁华,但也有几分韵味,时近午夜,各条街道上的青楼妓馆夜总会,依然是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一辆福特轿车滑过街道,车里只有陆尔一个人,他这一觉,足足睡了八个小时,炫炫和宝宝见他睡的香,连日来的劳累让她们也进入了梦乡。
陆尔悄悄起床,独自开车去了法租界,他平时总是喜欢一个人逛街,法租界的道路还蛮熟的,也就没用人带路。
车子停在了离别墅不远的地方,陆尔停好车,下来四处望望,街道上很静谧,领事区是没有娱乐场所的,有的只是路边商家廊檐下的馄饨摊。
午夜的馄饨摊是老上海滩的特色,通常都是老人在卖,老人挑着担子,一头是装满馄饨的盒子,一头是燃烧的通红的炭炉,还有两条长板凳,吃宵夜是南方人固有的习惯,通常家里人到街上买几碗馄饨,吃了以后,才睡觉。
所以馄饨摊生意一直不错,但是今天不行,天上下起了冷雨,人们宁可在家里煮碗面,也不想冒着雨岀来买馄饨。
卖馄饨的老人眉头紧锁,蜷缩在廊檐下,忧心忡忡地看着漆黑的雨夜,通红的炭炉映衬出他的满面愁容,穷苦人家,作一天才有一天的吃食,家里七八口子人,全指着老人的这个小摊活着,老人暗暗骂着鬼老天,这一下雨,生意不好,家里又该断粮了。
陆尔走了过去,老人眼睛一亮,急忙站了起来。
"先生,吃馄饨吗?"
陆尔点点头。
"来两碗。"
老人脸上的笑容更盛。
"好的来,侬请坐,马上就来。"
陆尔扯过一条长凳,靠在墙上,看着不远处的别墅。
别墅漆黑一片,里面的人早已休息,连站岗的鹰国士兵都溜了号,不知道躲到哪去避雨了。
老人的手脚很利索,不一会儿就端给了陆尔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先生,侬先吃,阿拉等一下再煮一碗,这样就不会凉了。"
陆尔大口吃着馄饨,馄饨皮薄馅大,汤底是大骨熬的,鲜香可口,他慢慢将两碗馄饨吃了下去,不得不说,凄风冷雨的夜晚,吃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真是暖心暖胃。
"阿伯,再煮两碗,我带走。"
"好的来。"老人的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这一下子就卖出去了四碗,小孙子明天的学费有着落了。
不一会儿,两碗馄饨煮好了,老人看了看。
"先生,侬没带家什,怎么拿呢?"
陆尔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五枚现大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