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洋加上救命之恩,你不能拒绝我!"
汪曼春看看这个清秀的少年,心里盘算着,忽然,她露出了笑容,她站起身,将房间中关上,回过身,她缓缓走近了霍震霄,凑近了霍震霄的脸庞,低声说道。
"再加上一个条件,我送你一个团长的位置。"
霍震霄闻着吐气如兰的香气,有些不安,他的头往后倾了倾,口有点干。
"什,什么条件?"
汪曼春娇媚的一笑,慢慢蹲下身去,霍震霄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呼了出来。
两个身影纠缠在了一起….
.......
码头上,汽笛声响起,轮船靠在了码头上,一行人随着人流下了船。
载渝终于站在了实地上,在海上的摇晃,让他觉得脚下像无根一样,马背上的民族,还是有些恐惧大海的。
他的身后,站着一老一小两个从人,一个就是那像童子一样的小太监于全,而另一个,如果陆尔在的话,一定能够认得出,这个老态龙钟的人就是当日随着羽生小夜屠了他陆家满门的老太监,不过,此时的他,脸上还没有那么多的褶子。
后面跟着十二个护卫,个个彪悍异常,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载渝跺了跺,他已经脱去了长袍马褂,穿了一身的米色的西装,戴着白色的礼帽,一条油黑的大辫儿飘在脑后。
他这一行人都留着辫子,现在距离满清退位没多少年,华夏留着辫子的人还有很多,所以他们的打扮并不突兀。
"王爷吉祥。"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打了个千。
"是福全吧?"载渝淡淡地说道:"你认识本王?"
中年人满脸堆笑。
"王爷,奴才是镶蓝旗的人,三年前跟着主子拜见过王爷。"
"噢,你是裕丰的门人,你这是?"
"奴才接到京师的电报,王爷在上海滩期间的衣食住行,都由奴才打理。"
"嗯,前面带路吧。"
"喳!"
一行人出了码头,门口停着三辆马车,车夫单膝跪地,迎接载渝一行。
载渝上了马车,于全和老太监坐在了他的对面,福全在一旁侍候。
马车缓缓驶动,载渝透过车窗向外观看,他从来没有来过上海滩,对这里的高楼大厦,欧式建筑非常好奇。
忽然,马车咯吱一声停下了,载渝向前一耸,于全忙伸手扶住。
福全吓了一跳,急忙打开东门,冲着车夫大吼道。
"干什么?怎么驾的车?找死……"他话未说完,一柄斧头向他脑袋飞了过来,福全躲避不及,眼瞅着斧头就劈到他头上了,一只手从车里探了出来,稳稳的抓住了斧头。
福全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只见老太监气定神闲的一松手,斧头掉在了地上。
此时,喊杀声传来,载渝伸头看去,只见街道上几十个人分成两伙,正在火拼,一伙儿人穿黑色衣服,挥舞着砍刀,另一伙穿着灰色的衣服,拿着斧子,两伙人下手狠辣,不时地有人惨叫着栽倒在地。
"上海滩这么乱吗?"载渝是个马上王爷,带过兵打过仗的,对打打杀杀根本不在意,反而很有兴致。
福全擦了一把冷汗,叹了口气。
"回王爷,这上海滩是遍地黄金,在这讨生活的大大小小的帮会多如牛毛,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上海滩的三位大亨,两死一残,他们的地盘就成了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这不,又干起来了!"
有一个黑衣大汉胳膊被砍断,他捂着胳膊向马车这边逃来,后面有两个穿灰衣服的,提着斧子紧紧追赶,在距离马车只有两步的时候,被追上一斧子砍翻,他惨叫着,伸手哀求马车上的人救救他,载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人在面前被活活砍死,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这高楼大厦,繁华的上海滩,又多了一份血淋淋的印象。
提着斧子的灰衣大汉,满脸的戾气,横了马车一眼,又跑回去加入了厮杀。
大约十分钟左右,双方的火拼以灰衣人胜利而收场,道路两边摆摊的早已习以为常,一齐伸手将死者伤者拖到一旁,一会儿自然有他们帮会里的人来收拾残局,这边继续摆摊,街道又热闹了起来。
马车终于动了起来,载渝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警察局不管吗?"
福全满脸堆笑。
"管不了,他们警察厅长都让人给作掉了,谁来管?再说,这些帮会后面都是有大佬撑腰的,谁又敢管?反正孝敬的钱又不少给他们。"
载渝嗤笑了一声,民国?民众的国家?还不是和他们满清一样,腐败腐朽!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民不聊生,他看着路边的乞丐,萎在角落里,瘦得跟一具具骷髅一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国家没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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