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看到农劲荪愁的样子,赶紧安慰道。
"农大叔,你觉的我和玉芳的功夫如何?"
农劲荪怔了怔。
"虽然我不练武,但是热闹会看,陈真如今你和元甲动手的话,分出胜负也在百招以上。"
陈真缓缓点头。
"可是,我和玉芳联手,在我师父手下走不过五招!"
"什么?"农劲荪骇了一跳,手一抖,将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众人都看过来。
小杜苦笑一声。
"这还是我俩在我师父的教导下,进步很快,几个月前我俩在师父手下走不过两招。"
演武场内鸦雀无声,众人都消化不了这句话…
.......
船越文夫站在甲板上,双手扰在羽织(武士服)的袖中,他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两鬓斑白,清懼的一张脸,刻着岁月的痕迹,他的身后站着八名浪人,个个穿着黑色的和服,袖口袖着黑龙纹,腰带上斜插着太刀和肋差,这八个浪人都是船越文夫的弟子,黑龙会的帮众。
船越文夫看着越来越近的上海滩,不禁喟然长叹,离上海滩越近,就越是想起霍元甲。
八年前,船越文夫到了华夏,他是来这出外差,指导虹口道场弟子,空瑕之余,在虹口道场弟子的引领下,去看上海滩武馆的擂台大赛。
不过,这场大赛让他看的索然无味,这什么大成宗,白眉派,螳螂拳等等,在船越文夫看来,都是一帮学艺不精的家伙,开武馆授徒,简直是误人子弟,直到那个叫霍元甲的上擂台,才让他眼前一亮。
霍元甲,身材不高,四肢匀称,相貌倒是平平,但就是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他站在擂台上,表面上平易近人,但是骨子里那股傲气是压不住的。
每一个上擂台的人,都在霍元甲的手中走不出十招,但是在同等境界的船越文夫眼中,却看的清晣明白,这些武师,馆主在霍元甲手下,都走不过三招。
霍元甲幼时身体孱弱,他的父亲霍恩弟无奈,只好让这个四儿子习文,可是霍元甲的骨子里竟然是个武痴,只靠偷学,竟然将霍家家传的秘宗拳给学到了手,并且触类旁通,创出了迷踪拳,奠定了一代宗师的身份。
此时的他,正是鼎峰之时,无论是功力和意境,都已迈入了化劲,整个人站在擂台上,就如一刀藏在鞘内的利刃,朴实无华的外表,内里却是锋芒毕露。
船越文夫也是个武痴,在黑龙会中,他的地位尊崇,却是没有任何的实权,不过,对于船越文夫来说,只有在武道上的攀登才能吸引他,其他的不足为道。
船越文夫一时技痒,对手难求,他忍不住跳上擂台,和霍元甲打了起来,二人整整打了半天,不分胜负。
下了擂台,船越文夫按捺不住,又到精武门拜访霍元甲,二人促膝长谈,动手比试,彼此惺惺相惜,成了莫逆之交。
老人此次本不想来上海滩,参与军部打压华夏的计划,奈何黑龙会会长内田良平亲自下令,命令船越文夫到上海滩,主持虹口道场,并且言明,只许赢,不许输。
"咣当"一声闷响,轮船靠上了码头。
船越文夫缓步走下甲板,轮船上的人都排着队下船。
菊池武夫的空手道师傅就是船越文夫,他和大山次郎,虹口道场的众人,都在码头上等着迎接船越文夫。
菊池穿着月白色的羽织,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如果放在古代,就是一个世家公子一般。
他看到了船越文夫等人下了船,急忙迎上去,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船越师傅,一路辛苦了。"
船越文夫点点头,微微躬身。
"是菊池啊,怎么还能劳动你这个三代目亲自来接我这个老朽?愧不敢当。"
菊池武夫知道师傅对自己一肚子的怨气,毕竟这次军部与藤原家和精武门比武的计划,是他一手挑起的,为了稳妥,还让师傅不远万里前来,实在是过分,不过,菊池武夫是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在他的心里,只要是为了帝国的利益,任何都可以牺牲,包括他自己。
"请回道场歇息。"
船越文夫此次到上海滩,是来暂代虹口道场馆主的,所以歇息的地点,只有虹口道场。
众人簇拥着船越文夫出了码头,十余辆轿车一字排开,司机们站在车旁,深深地鞠躬。
船越文夫转头对菊池武夫和大山次郎说道。
"你们先道场,我要去个地方。"
菊池武夫迟疑了一下,率领虹口道场众人齐齐鞠躬。
"哈依!"
船越文夫招手叫来了一辆黄包车,他的八个弟子刚要随行,他一摆手。
"你们也回道场吧,我办完事就回去。"
"哈依!"
菊池武夫望着远去的黄包车,眼神由温和转为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