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次郎和松下靖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向大门口走去。
虹口道场大门轰然打开,大山次郎和松下靖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闻讯赶来的弟子们。
一出门他们就愣住了,只见一队队士兵围着虹口道场跑起来,引来许多老百姓在远处围观。
陈真和小杜一身的戎装,指挥着军队,小惠就站在他身边,见心上人威风凛凛的样子,禁不住满眼的崇拜。
不一会儿,虹口道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老百姓惊骇之中带着喜悦,上海滩的人没有几个不恨扶桑人的。
松下靖人转身跑回道场之内,这个事太大了,凭他还处理不了,必须向总领事和陆军省驻沪长官菊池武夫报告,幸亏道场内有电话,否则就得派人冒险冲出去报信儿了,一看军服的颜色,松下靖人就知道,这是陆尔的城防部队。
大山次郎面色铁青,大声吼道:"干什么?你们是什么军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陈真根本不理他的狗吠,一挥手:"把人带过来!"
六个士兵将藤田,张和,还有钱警官拖了过来,扔在大山次郎面前。
大山次郎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一下,藤田是他派去的,张和这个翻译他也认识。
"纳尼?藤田君?"大山次郎急忙要去扶。
陈真哪能给他机会,早一伸手,拽着藤田的头发,扯到自己面前。
大山次郎怒吼道:"支那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扶桑的武官,你这是在挑衅我们扶桑人的尊严!你这是在挑起战争!"
陈真冷冷的看着他,伸手接过小杜递过来的已经上了膛的勃朗宁,顶在了藤田的后脑扣动了扳机,两枪,将藤田的脑袋打成了烂西瓜。
他一松手,藤田像个破面袋一样倒在地上。
大山次郎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陈真轻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将张和又拖了过来。
张和吓得又挤出了几滴尿,他全身直突突,嘴唇抖成一团。
"饶…饶命……"
陈真撇撇嘴:"狗汉奸!饶你?你比小鬼子更可恶。"
他边说边扣动扳机,张和抽搐了几下,腿无力的蹬了几下,一命呜呼。
不远处围观的老百姓都吓傻了,这是怎么了?这是一支什么军队?竟然在扶桑人的道场杀人,看样子,杀的还是扶桑人,没看那个大个子,穿扶桑和服的家伙的脸色像死了老子娘似的?咱们华夏的军人什么时候这么雄起了?
钱警官吓得像一滩烂泥一样,看着走过来的陈真,就像看到从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般,浑身哆嗦成一团,根本控制不住括约肌,又尿了。
陈真已经杀红了眼,他的眼前总是浮现陆大安死在他怀中的样子,他提着枪向钱警官走去。
小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
陈真这才清醒过来,把枪交给小杜,小杜接过来,关上保险,将枪放入枪套。
陈真转身站在大山次郎的面前,声音低沉。
"你派人刺杀我,误杀了我师兄,今天,你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血洗了你们虹口道场!"
大山次郎没有否认,他毕竟是空手道宗师,太不要脸的事还做不岀来。
"你是陈真?你要我们扶桑人给你一个交代?我们是尊贵的大和民族的人,能向你们低等的支那人低头?你可以开枪打死我,但是让我低头不可能!陈真,我敢保证,你现在开枪打死我,明天,我们扶桑人的舰队就会炮轰上海滩!"
陈真沉默了,他知道,大山次郎说的是事实,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血洗虹口道场。
......
陆尔坐在精武门里,他在等人上门,陈真率兵包围虹口道场,陆尔心知肚明,虹口道场是黑龙会,也就是扶桑陆军省在上海滩的重要据点,如果大开杀戒,那真的会引起局部战争,这个后果是陆尔承担不起的,陆尔在赌,他用自己的过往的方式去赌,赌扶桑人不敢和自己翻脸,毕竟在扶桑人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莽撞人,一个不顾后果的小牛犊子。
汽车声在门外响起,有车门声响,随即响起了敲门声,敲门的人很文雅,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即不大也不小。
农劲荪看了陆尔一眼,他和霍东觉等人,要么是生意人,天然的胆子不大,要么是武林人,也不与穿官衣的人来往,所以没人主动与陆尔交淡,或者说陆尔威势逼人,他们摄于虎威,所以退避三舍。
一个卫兵快步上前,打开大门。
一个清朗,略带生硬地声音响起:"陆君可在?"
陆尔冷冷一笑,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你,菊池武夫。"
两个穿着和服的扶桑人走了进来,是并肩走进来的。
左边的正是菊池武夫,但陆尔看的却是右边的人。
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