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一之助看着躺在榻榻米的安倍贞吉,气得浑身颤抖,他怒吼一声:"八嘎!"抽出太刀将茶桌劈成两半。
这个陆尔,本以为不过是个小军阀,手里有点兵,嚣张跋扈,不难对付,据说他能来上海滩,还是军部和黑龙会动用了北洋政府中的内线,才整来的,目的是调虎离山,让他死在这江南之地,狠狠打击一下张大帅的气焰,重而促成关东军与奉军的全面合作。
而他作为藤原家的少主,本来与扶桑的陆军本部就是敌对关系,他们家的势力范围在海军省,山口组才是他们家族养出的恶狼,可现在,刚刚查出了宝藏玉佩的线索,一转眼,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不是死亡就是重伤,还有一个消失,就连阴阳师也是失去了一只眼睛,藤原一之助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他承认,这是他轻视陆尔的后果。
好一会儿,藤原一之助平静了下来,只见侍女轻轻地叫了一声:"安倍大人醒了。"语气中充满了惊喜,服侍藤原一之助很久了,她们太清楚主人喜怒无常的性格了,如果阴阳师大人出了什么意外,自家的主人狂怒之下,绝对将她们砍了泄气,能活下来,仅凭运气,这安倍大人一醒,主人就好了很多。
藤原一之助推开侍女,跪坐在安倍贞吉面前,垂着头:"安倍先生,对不起,因为我的大意,连累您受伤。"
安倍贞吉缓缓转过头,用仅剩的一只眼看着藤原,眼睛里全是恨意,当然这个恨意不全是针对藤原一之助的。
"十年了,我自从晋级阴阳师,就再也没有受过一点伤,今天竟然被一个畜牲挖去了一只眼睛,这个仇,必报!"
"是的,安倍先生,您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竹下次郎死了,宫本正一断了一条胳膊,还在昏迷中,现在我知道的,就只是情报部门传过来的,宫本家族的武士全都玉碎。"
安倍贞吉只觉得一股剧痛从眼底传来,他呻吟了一声,痛得脸直抽抽,好一会儿才说道:"该死的畜牲,趁我没有防备偷袭我,我一定要杀了它。"
藤原一之助一头雾水,他知道是一个动物伤了安倍贞吉,因为安倍逃回来以后,在昏迷之前,一直在骂,可是听不清楚是什么动物。
"宫本正一今晚上要去抓捕陆尔,竹下禀告了我,我本想远远地去看看,因为我始终觉得这个陆尔很诡异,宫本他们开始很顺利,可是刚一踏上那个别墅的台阶,我就发现不对了,阵法!那个别墅竟然被阵法笼罩,宫本正一他们全都陷入了阵法之中,脱身不得,后来好多的士兵出现,我就知道,宫本他们完了,这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卑鄙龌龊的陷阱!"
安倍贞吉情绪激动了起来,他剧烈的咳嗽,侍女急忙跑过来喂水,不料安倍贞吉的怒火无处发泄,竟然一把掐住侍女的脖子,瞪着唯一的一只死鱼眼,恶狠狠地用力掐着,侍女浑身抽搐,双手无力的挣扎着,好一会才瘫软了下来,不再动弹了。
安倍贞吉缓缓松开手,长长的指甲中全是鲜血和皮肤组织。
藤原一之助就在旁边,恍若未闻,不得不说,论起没有人性来,扶桑人称第二,没有敢称第一。
"我和竹下就要离去,突然出现了一只小猴子,就一瞬间就折断了竹下的脖子,我没有防备,也被挖去了一只眼睛,但是我知道,这个小猴子不是一般的动物,它是被华夏大能者豢养的守护神物,如果是没有受伤之前,我可以与之一战,现在,不行。"
藤原一之助听了安倍贞吉的话,也在意料之中,他的得力助手一一折戟沉沙,身边已经没有了可靠的人,不禁心情十分的低迷。
"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一之助君,这个陆尔绝不简单,他身边一定有能人异士,所以不可轻举妄动,你现在应该立刻给藤原大人去信,让国内再派高手前来完成任务,同时,你还要许下重利,让新任的警察厅长和卢永祥,对付这个陆尔,让他们华夏人内斗,咱们可坐收渔人之利。"
"嗨依,安倍先生,我马上给国内去信,你好好休息吧。"
"嗯…"
藤原一之助行了个礼,起身离开,他实在忍受不了安倍贞吉身上散发出的老人味儿。
一个武士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俯身抱起死去的侍女,鞠躬离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眼睛里滴落了两滴眼泪,嘴唇颤抖着,无声的叫着:"幸子….我的妻子…."
没人察觉到他眼中的怨毒之光……
夜深人静了,安倍贞吉吃了一片去痛的药,终于抗过了疼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拉门悄无声息地拉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微弱的月光下,看不清面目,他走到安倍贞吉的榻前,缓缓抽出肋差,寒光闪过,刀锋上映出了这个人的脸,正是之前带走侍女尸体的武士新右小次郎,他用力把肋差举过头顶,猛地向安倍贞吉的胸口扎了下去。
安倍贞吉大吼一声,痛醒了,他吐出一口鲜血:"纳尼?"
新右小次郎狞笑着转动刀柄,刀锋在安倍体内绞动,安倍贞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