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晴一肚子问号,但也只能憋在心里,上前深施一礼:"见过师叔。"
陆尔急忙站起,俊秀的小脸涨得通红,这时才看岀来少年人的腼腆:"不敢当不敢当。"
这边老四一脸的尴尬,凑近颜老太低声说道:"大姐,咱,咱没钱了……"
他的声音虽小,但是众人都听到了,谢雨晴急忙说道:"娘,这次的事办得利索,人家给了十块大洋。"
她拿下包袱,打开,里面除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十块大洋。
陆尔看看颜老太和谢雨晴,衣服是补丁摞着补丁,再看看门口众人面黄肌瘦的样子,心里感慨不已,这是哪里?这是盗门呐?偷盗的祖宗!不客气的说,这个门派应该是天下最有钱的了,可是落到今天这个样子,除了一些人为的原因,恐怕还是盗亦有道,不取不义之财吧。
秦九更是心如刀割一般,原来师娘师妹的生活落魄如此,而自己却像个外人一样,忘了师傅对自己的恩情,对盗门不闻不问,今天要是不怀着另一个目的登门,恐怕早就把师傅赋予自己的责任抛之脑后了吧?
秦九用力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鼻血流了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倒,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已经是泪如雨下。
"师娘,徒儿不孝,忘恩负义,让师娘师妹受苦了。"
颜老太一下子慌了手脚,连声叫道:"九啊,你这是干什么?雨晴,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取药箱。"
谢雨晴也吓了一跳,急忙取来了药箱,要堵住秦九的鼻血,看到秦九的额头一片青紫,心里蓦然有点心疼,她想起爹爹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信里将自己许配给了徒弟秦九,这也是她二十四了,不嫁人的原因,谢雨晴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既然爹爹将她许给了秦九,那她就是秦家人,好女不嫁二夫,因此拒绝了好几个同门兄弟的求亲,她也怨恨过秦九,一直没有音讯,但是让她舍下脸面去找秦九,那是死都做不出来的,这几年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在想秦九长得什么样?脾气秉性如何?少女怀春,却被时间磋砣了青春,今天见了秦九,本来是满腹的怨气,竟然被他的两个耳光和磕头,消散的一干二净。
秦九看着给他擦鼻血的谢雨晴,心里也是一个劲的翻腾,师傅说过将女儿许给他为妻,这也同样是秦九二十二岁了还不娶妻的原因,他很自卑,自幼父母双亡,屯里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在屯里人人都躲着他,只有族兄秦重照顾他,否则也不会活到现在,这几年在军队,见得多了,这自信心就来了,此次一到北平,他的心都快飞了,一心想见见师娘,见见这个没见过面的媳妇,可是不知道她嫁没嫁人,找没找主,现在一见谢雨晴一身姑娘打扮,他的心算是落了底了。
谢雨晴温柔地帮秦九擦着鼻血,低声嗔道:"你傻呀?打自己干嘛?"
秦九的眼睛红了,从来没人这么关心他,他小声的说了句:"师姐,你等等。"
说完就撒腿跑了出去。
这下可把谢雨晴闹懵了,这还一脸血,咋跑了?
陆尔一边和颜老太说着话,一边憋不住笑,秦九早就把师傅给他订亲的事告诉陆尔了,他这一跑岀去,陆尔就知道是咋回事,孔雀开屏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嘚瑟吗?
一会儿的功夫,秦九带着八个人,抬着四个箱子进来了。
秦九扑通跪倒:"师娘,师姐,我秦九是东北人,不会说啥花言巧语,总之,既然我回来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受一点苦,遭一点罪,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谢雨晴一把就把他拉起来了,自己家这个傻老爷们儿是不是彪?咋动不动就跪?不过这话说的倒是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秦九笑了笑,回身将四个箱子打开,一时间金光闪烁,所有人都呆住了。
两箱金砖,两箱大洋,晃得人直迷糊。
"师娘,师姐,这是少爷给我的,我给咱家拿回来了。"
颜老太不是没见过钱,可猛一下见这么多钱,还是眼晕。
谢雨晴反应过来了,她小脸一绷:"师弟,这钱是哪来的?我爹教没教过你,咱们盗门虽然是偷东西出身,但盗亦有道,不能取不义之财。"
秦九摇摇头:"师姐,这不是我偷的,师傅教过我,饿死不取不义之财。"
陆尔如今对盗门更加的感兴趣了,有底线,有规矩,这正是他要扶持的门派。
"大姐,你们放心,这可不是不义之财,昨天我带兵将东城警察局局长吴炳方的家给抄了,这是他搜刮得来了的。"
颜老太惊讶地张大嘴,老四一拍大腿:"你说啥?难道昨天灭了吴炳方的就是你们?"
秦九有点摸不着头脑,挠挠头发:"是啊,吴炳方和他儿子身上的手榴弹还是我绑的呢!"
几个老头是老泪纵横,老四更是嚎淘大哭:"二哥,三哥,你们的仇终于报了。"
颜老太也是眼含热泪,抓住陆尔的手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