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已经关闭了，方凡一手提溜着一个，跃上城墙，又跃下城墙，就出城了。
看到方凡这么好的身手，易子明和他的小厮内心都升腾起了一股急切的期盼：也许，这个方凡真的能帮到自己（少爷）。
在城外的乱葬岗停下，小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柄锄头，就开始挖坟。
四周一片漆黑，还散发出来一股腐臭的味道。
易子明的小厮还不错，至少把丫鬟和李三都挖坑埋了。
但是，有些人就没有这么讲究了，直接把尸体丢在了乱葬岗。
那些尸体都已经腐烂，散发出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很快，小厮挖出了丫鬟，李三的尸体。
两人的尸体虽然没有棺材，但是也裹了一张草席。
等到两人的尸体摆放在那里，方凡就上前仔仔细细看了看。
丫鬟的身体有些腐烂了，但是仍旧可以看出来皮肤上一团一团的红色疹子。
丫鬟的眼睛依旧瞪圆了，死不瞑目。
方凡不需要探查就已经发现了，丫鬟的三魂七魄在死的时候就没有了，不知道是被吞噬了，还是被人拘了。
至于这些红色的疹子，是因为失去了魂魄，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
如果在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养着这具尸体，等到红疹子连成一片，覆盖了整个尸身的时候，就会出现尸变。
而这些红疹子很快就会转化为尸斑。
看来，害人凶手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不管这些尸体会不会成为尸魅，不管这些尸体会不会尸变。
方凡继续看李三的尸体。
李三的尸体，也有红疹子，不过不多，而且，都出现在前胸，后背。
方凡稍稍思索就明白了，李三是有实力在身的，算是武者，四肢百骸是有内劲运行的。
所以，李三死了，红疹子出现在了内劲运行少的地方，前胸和后背。
依旧，李三的三魂七魄也被收走了。
尸体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空壳子，李三这样的尸体，是好多赶尸人想要得到的上品尸体。
有内劲，有实力，完整，还干干净净，没有魂魄，养出来尸体了，不必担心尸体会有原来的记忆什么的。
易子明，小厮都看着方凡，眼巴巴的。
方凡说话了，“这两具尸体，都不是什么急症死的，也不是被打死的。他们真正的死因是被人收取了三魂七魄。人都没有三魂七魄了，自然死了。”
“这些红疹子，并不是什么急症的表现，而是因为三魂七魄被收了，成为了空壳子的尸体出现的尸斑。”
易子明舒了一口气，这两条人命压在他身上，不知道多少次夜里，梦中出现这两人的尸体，夜不能寐。
易子明的家教还不错，从来没有把人命不当回事。
也没有觉得，一个丫鬟，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平民，人命就不是人命了。
所以，当初以为两人死在自己手上，内心压力很大。
现在知道真正的死因了，就放松下来了。
虽然不能自证清白，但是至少问心无愧。
易子明对着方凡拱手，“方公子，在你看来会是什么人对他们下的手？”
方凡沉默了一下，“你弟弟，易子辉，是什么时候和你闹掰的？之前，或者之后，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
易子明瞪圆了眼睛，“方公子，你是怀疑我弟弟会和这两条人命有关？”
方凡点了点头，看着易子明面上出现犹豫的神色。
易子明忧心什么，忌讳什么，方凡自然是知道的。
倒是小厮，开口了，“二少爷大约一个月前吧，去了一趟悬空寺，回来了以后就变化很大。当时本来说去一天的，结果去了三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车夫。”
“二少爷给大家说，他是路上碰见劫匪了。跟随二少爷的有几个家生子，还有几个老人，都死了。最主要的是，府里的人寻过去，想要找到尸首，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
易子明连忙问道，“我二弟有什么问题么？”
方凡点了点头，“恐怕，你二弟已经不是你二弟了。”
“那是什么？”
“你可以认为是孤魂野鬼。”
易子明沉默了，小厮沉默了，但是小厮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方凡说话了，“这件事情，你尽早告诉家中长辈，找人来处理，如果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来找我。”
易子明咬了咬牙，“方公子，天很晚了，但是，你能随我去相府找我祖父，说明情况么？”
方凡想到自己有那么多事情，但是，看着易子明面上的担忧，疲倦，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方凡店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