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五点,天还未亮,薛淮就被牧长野叫醒。
他今天要正式收宫肃为徒,让宫肃过过祖师爷的眼,再让他起誓不得违反上清道宗的规矩,这事也就办成了。
薛淮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倒是接到了季舒怀打来的电话。
“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这次事情紧急,还请您见谅。”季舒怀的语气有些焦躁,“请您现在马上准备出发前往安市,小路已经过去去接您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能抵达您那。”
薛淮还是头一次听她焦躁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是安市顶山中学,我之前不是和您说过有很多类似安宁精神病院的地方没能解决吗,顶山中学就是其中之一。”季舒怀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01年的时候那里发生过一起严重火灾,一个高三班级六十四名学生全被烧死在教室里,一个都没能逃出来。从那之后学校就经常无故起火,两年间陆续有两名老师、五名学生因此身亡。”
“校方请了专业人士去看,打算把那栋教学楼拆除重建,但是施工过程中有六名工人在学校内失踪,拆除工作被迫停止,校方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学生不敢去上课,半年之后,校方彻底关闭顶山中学,荒废到现在也没能拆除。”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一个户外主播去顶山中学探险,失踪了。”
薛淮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直属领导朋友的儿子。”
薛淮:“……”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
季舒怀对此也颇为头疼,“现在只能麻烦薛道长赶紧出发前往安市,您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和我说,我现在就让安市那边的同事为您准备。”
薛淮没有和她客气的意思,把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报了一遍。
在核对完清单后,薛淮便挂掉电话,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到这种地方探险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玩这种游戏?
一旁的牧长野却说:“我们小时候也喜欢到破败的冷宫里探险。”
薛淮一顿,的确是这么回事。
“所以你想说,作死是人的天性?”
牧长野说:“那倒不是
,我是想说这种人太幼稚,连好奇心都管不住。”
薛淮:“……”
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
……
宫肃已经在门口等待了将近半小时,因为怕弄脏身上的道袍,他都不敢坐在台阶上稍坐。
今天是他正式拜入门下的好日子,一定不能出错!
楼道里的灯明明灭灭,楼下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宫肃主动往楼道里走了几步,免得把上来的人突然吓一跳。
这个时间点穿着道袍站在人家门口,是怪吓人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很快就走到楼下,绕过来看到宫肃时一愣,紧跟着就笑了起来:“宫道长找薛道长有事?”
宫肃一愣,“你知道我是谁?”,他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是人才库的?”
“没错,”小路客气地点头,“不过如果宫道长找没有特别紧迫的事情,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宫肃忍不住提高声音:“改天?”
就在这时,旁边的大门忽然被拉开,明亮的灯光从屋子里透了出来。
宫肃下意识扭头,就看到已收拾妥当的薛淮站在门后,后者看到他也是一顿,似乎有些苦恼。
宫肃立刻道:“师父,您现在着急着出去吗?”,话音刚落,他的右手就控制不住地抬起打了下他的嘴巴。
不仅是宫肃傻眼了,旁边的小路也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嘴巴?
宫肃看了眼刚才忽然失控的右手,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师父竟然已经能控制他的手了,道法竟然高深到这地步吗?
他脸上的震惊和敬佩太过明显,薛淮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在想什么,他虽然不介意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但这的确不是他干的。
薛淮说:“早跟你说过没拜师就别乱叫,刚才那一下是祖师爷打的。”
昨晚他们俩都被踢出群后,他就为了今天收徒一事画了祖师爷的画像、请灵,主要是为了要宫肃过过祖师爷的眼、正式拜师求道,谁知道宫肃上来就喊师父,他又出身宫家,被祖师爷借机教训了也不奇怪。
“祖师爷?!”
宫肃的震惊不亚于刚才被打的那一下。
他对祖师爷的认知就是宫家书阁里挂着的那副画像,可也没听
哪位长辈说祖师爷显过灵,更别说控制人手打嘴这事。
果然,师父就是师父,就是不同凡响!
薛淮看了看一旁来接他的小路,又看了眼明显穿着正式的宫肃,他想了想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