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气氛有那么点怪。
周文单手捂面，将头埋低。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索性不去看、不去听，旁人或许就注意不到他了。
老鸨带着职业性、甚至有些殷切的笑容看着楚闲，满眼都是希冀之色。
方寒和吴越双双盯着楚闲，眼中审视的味道格外浓郁。
处于众人目光汇聚下的楚闲，反倒是成了最为轻松的一个。
他将桌上的茶谱递还给老鸨，有些失望道：“这些，都不够高级，总感觉少了点味道。”
“方公子，这些好茶，你全都看不上？”
老鸨的表情一愣，后知后觉的接过茶谱。
但下一刻，她的专业性瞬间体现，笑靥如花道：“我懂～～想来方公子如此身份之人，口味定然是不一般的。
晚些时候我们弄香楼的三朵金花会轮流表演才艺，到时候方公子若是有看中的，举牌便能与姑娘们深入浅出的探讨茶道。”
听到‘方公子’三个字，一旁的方寒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于是他下意识地反问道：“他是什么身份，口味怎么就不一般了？”
老鸨转过头，很是随意的瞥了方寒一眼，很快又将目光移回到了楚闲的身上。
“方公子，您意下如何？”
她竟是忽视了正版的方公子。
方寒好气！
一旁的吴越更气！
楚闲表情不变，神情自若地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好嘞，那方公子您先喝茶稍坐，若是茶水不够了，尽管叫人添茶便可。”
眼看老鸨转身就要离去，吴越瞪大眼睛，不甘道：“我们呢？为什么不给我们上茶？”
“五两银子一盏，您二位看着点便是。”
留下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老鸨摇曳身姿，渐行渐远。
“欺人太甚！”
吴越胸膛起伏不定，将手中的长笛拍在桌上后，径直在楚闲身旁坐了下来。
相比之下，方寒的养气功夫就要好上许多。
他在吴越身旁坐下，看向楚闲道：“楚道友，这便是你说的过来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不然嘞？”楚闲抿了一口茶水，笑着反问道。
吴越接过话，将刚刚的不爽转移到了楚闲身上：“呵，过来打探消息，为何要点姑娘？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来寻欢取乐的。”
顿了顿，他面露嘲讽道：“我看你举手投足间如此娴熟，想来应该也是这种地方的常客了吧？”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楚闲心情毫无波澜。
将茶水放下，他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且问二位，在这弄香楼里，接触到三教九流之辈最多的，且或多或少都能了解一些的，是何人？”
“我哪知道，我又不常来。”
吴越撇了撇嘴，压根就不想思考楚闲的问题。
作为他师兄的方寒沉吟了一番，余光瞥向远处的老鸨道：“若说接触最多的，想必就是弄香楼的老鸨，毕竟每一位客人，她都会上前寒暄一番……”
说到最后，方寒的表情略一抽搐，他忽的想起，老鸨接待他们时，几乎都不曾寒暄。
“非也。”
楚闲笑着摆摆食指，抬起下巴朝二楼高台示意了一下道：“单论接触的话，确实是那老鸨接触最多。
但与她接触之人，并不会多聊，仅限于咨询茶价，最多也只是用话语挑逗她几句而已。”
被楚闲这么一点拨，方寒只觉得思想通透了起来。
他眼睛一亮，抢答道：“我知道了，弄香楼中接触三教九流之辈最多的是茶谱上的姑娘，毕竟她们每日都会接待很多客人。
那些客人与之翻云弄雨之时，难免会耳鬓厮磨几句。
一来二去她们获知的消息，定然是不少的。”
“方兄，翻云弄雨一词用的妙啊！”
楚闲先是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赞许了对方一番，随即补充道：“那些茶客进入到贤者模式时，整个人心神都是松懈的，很容易在不经意间，透露给弄香楼姑娘们一些较为隐秘的信息。
所以我们想要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与那些茶姑彻夜长谈一番，才是最为有效的方法。”
被楚闲这么一夸奖，方寒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色，但被他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听完两人的交流，吴越或多或少的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看着方寒道：“方师兄，难不成我们……我们也要点茶吗？”
“点，必须点！”
未等方寒开口，楚闲率先回应了他。
见得吴越朝自己投来疑惑的神色，楚闲再次耐心解释道：“你们想啊，一个正常的男人，来到这个地方居然不点茶，若是被潜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