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在赛尤拉搬去希斯定居前,两家邻近挨着,只要是在家的日子,莫小莉跟她混的时间,远比见到姐姐的时间多。
是以在得知她有事、阿克哥哥也会过去后,便忍不住地想要偷偷跟着一起。
赛尤拉乍见一张笑得灿烂的小圆脸,先怔,再望一眼她身旁的人、四周雪白的墙壁,“这是哪?”
阿克站在三四步的距离外,牵着丫头,“内坎。还记得什么吗。”
像记忆忽然如潮水般全部回笼,赛尤拉从坐着到跳下,朝他们走去,“阿熙呢?”
“隔壁,无事。”阿克肌肉微绷,退后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们曾遇袭?”
赛尤拉见明显的警惕眼神,后知后觉地停步,“我不知道。”她摇头,带着迷惘的混乱回忆,“我们从倒塌的宅院里醒来,什么都忘了。后来”
她说着,忽然问,“今天几号?”
“十六。”
“我们醒来的那天九号,而最后记忆停留在五号,那会刚准备过来。”赛尤拉慢慢说道,“因伤重,我跟阿熙相互扶持走了一会看到外面游荡的人,大致察觉发生什么事情后,勉强撑到离得最近的地下室,晕了。”
“醒来见到你们。”
都是当初去过发源地、了解能量场、见过许多人失常、失忆的队友,阿克对他们敏锐的察觉力没表达什么疑问,看眼前仍苍白的一张脸,缓声道,“我给你准备了房间,先好好休息几天吧。”
赛尤拉点头。
隔离、问话、测试她熟悉流程,只是,“凯呢?”她问。
“你知道,现在帝国内一堆糟糕的等着亲自处理的繁杂事务,他走不开。”阿克平淡地回,“他让我过来接你。”
稍顿,续,“一出事我就过来了。在外面等了好几天。抱歉,我们没有办法进来,只能等它们离开。”
赛尤拉垂眸,数秒后轻“嗯”一声,“没事。”
他只当这么一个亲人为亲人,阿克过来跟他亲自来论理没有本质区别。
现在局势,也的确是
门外。
候着的廉利夫妇,见大门滑开,女儿无事出来,松了一口气上前抱去,“哎呀我的小心肝。”
他们是前两天到的,主要是干耗地等着等着什么动静也没有,坐不住。
“你们怎么来了。”赛尤拉意外地回抱。她父亲着实是爱文不爱武的战五渣、普通人,母亲亦差不多,“爷爷怎么会允许你们来这种地方。”
“见我们无所事事地天天问,烦?”她父亲猜着回。
“”
阿克站在后头,神色渐渐放松。
“找不到记录,初步评估没什么问题。”安瑟看向凯,“也许是尹珊保护了他们,也许是对方并不在意两个陌生人的生死。”
“你现在都这么简单粗暴地推理了?”
“不然呢?”
凯眉头浅皱,右手搁在坐椅扶手侧,指尖轻动,没回。
“老婆回来了,有这么苦恼吗。”安瑟每每见他永远一副波澜不惊的镇静模样就忍不住出言暗讽。
“我最近没得罪你,还帮了不少忙?”
“是不是得谢谢提醒。”
“”凯无奈,“不用。我只跟你就事论事。你不会是一个轻易相信巧合和幸运的人?”
“我相信基于科学的理论判断。”
“十天时间,想想它们都在干什么。”
“累了休息?”安瑟靠在椅背,闲闲地回。
“科学?”
“哪里不科学。你怎么知道它们不需要整顿。”
“那身份指环,有没可能在十天内重造?”凯没接这茬,继续着重问在意的问题,想得到接近真实的答案。
“不知道。只能说,它们是一群出色的解构师,可能有办法也可能没有。”安瑟左倾身,伸手过去勉强够着窗口位置,拍了拍在趴着眯眼的诺亚,“说句话?”
“你不是说了不知道。”诺亚爪子盖上脸,“我在听着,有意见会提。别吵我。”
这货最近是不是跟球球学会没事就睡觉休眠什么的了?
安瑟分神想着,朝凯耸肩,“听到没有,不知道。”
凯点头,再问,“那记忆呢,能完全移植吗?”
这话让空气有一瞬的静。
安瑟首次没有立刻回复。
等了片刻,凯自问自答地开口,“有可能。”
“以这种可能性反过来推,事故现场的明显漏洞解释不了。它们有充足的时间将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为什么要留下可能会被猜疑的就这两人遇着了却最终没事的意外巧合。”
安瑟说着,再道,“完完全全的排它性记忆移植,那她仍是她吧,意义何在?”
一旁始终似是事不关己的诺亚抬起头颅,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