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一边作着安排,一边跟随路线,从土洛星辗转跟到巴托阿、廷什尔、内莫,接着到了奎尔丹特的人口重区腓阿朴。
在这里,伤亡突破了千万之数。
“有两个没听从召集的蠢渣,还有二十八名特殊能力者。”诺亚熟练地接收着数据信息,“先前被控制带走的人和消失的舰船,在这里所有设备军械瘫痪后突然出现,进行了有效攻击。”
诺亚说着有意思地啧了一下,“这些家伙终于不再只会蛮横地亲自上阵杀人了,学会了利用外物,且有先后战术。”
一行四人从中心路段穿过,周围如一连数日所见,弥漫着残酷的、灰土与腥气混合的气息。
安瑟翻着从各处传回的影像,忽地胳膊一紧,人被扯离原地少许,某样闪着金属寒光的碎块从一侧飞过跌落地面。
路南娜放开手,“这种地方,不会分一点心神出来?”
她是前个晚上找来的,路途耗了不短时间。
“哦。你不是在。”安瑟随意应着,抬头望去。数步开外,满脸尘土的少年狠盯过来,拳头握紧,任旁边女人拉扯着定立不动。
“我不是护卫。”路南娜听着重申。
安瑟耸肩,“这点玩意砸不伤我。”
“那随便让人家砸?”
路南娜问,余光暼见方才少年被掷回的金属碎块砸中,向后跌落在地。她转眸看向动手的诺亚。
诺亚掷完,闲闲地拍了下手,“行了,也没什么好看了。走吧。”
另一处。
收到撤退信息的弗格,合上医疗箱,“你们在这等你们帝国后援来吧。”
“你,你们就这样走了?”抱着哭闹不止的婴儿的男人,看向周围在收拾准备撤离的人,嘶哑着声音,“它们要是再回来。”
“不会。”弗格站起,“原地等着吧。”
“你们又要抛弃我们”,旁边尖利女声传入,“为什么不安排我们去避难所,为什么只有那些人能去?”
她用能动的一只手,抓起地上能摸到的东西就扔过去,“无耻!你家里人现在一定安安稳稳地呆在那里对吧!但我女儿!我女儿死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她怀里,约三四岁的男孩听着突然的嘶吼,茫然地外看,眸里带着惊恐。
弗格避开,神色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再扫向那些几乎如出一辙的既悲且恨的目光,没有反应地转身离开。
其他舰员和医护人员相继沉默地无声退离。
他们最初也有人回辩,但面红耳赤地与不同的人如此论了两三回后,没有谁再有心思开口。
舰内。
弗格走向站在全息地图旁的人,“回去?”
“嗯,差不多了。”安瑟点头。
她不能离让城太远。
“我在想,是留这队编舰下来继续执行任务,还是重新组合换派新的人员。”
这是除让城及五大基地外,逗留在外面的最精英的人员,派遣新人也是要从上述防守区换人。
要不是怕他们心理压力过重,维持现状是最好的,毕竟熟悉情况。
“全部撤回去得了。”诺亚在旁嘀咕,“人家也没盼着你们过来。”
自少数特殊群体的转移行动被外界知悉并扩散后,官方的公信力迅速降至了冰点,伴随的是无处不在的抗议、抵制和袭击。
“不能全撤。”安瑟摇头。
“我说了,不走。”后院里,尹珊悠闲地修剪着花枝,“你们就别劝了,该哪去赶紧去吧,陪一个老太婆在白白耗着时间干什么。”
“那可不成”,赛尤拉耍赖地抱紧她另一只胳膊,“你不走,我和阿熙就一直陪你。”
泽木熙忙不迭点头附和,“对,是。”
“嗯,好孩子。”尹珊拍拍绕来的白净手背,“那让其他还在外面等着的人离开,你们留下吧。”
赛尤拉:“”
她忧郁地朝泽木熙瞥去,为啥你家老祖宗变得那么油盐不进?停留在这儿两天了,原想去的地方没去成,来接个人也不顺利。
泽木熙额顶冒汗,“祖奶奶,求你了,我真敢把你留在这,回头父亲非宰了我不可。”
“少来。”尹珊没听他胡扯,“最多被揍一顿几天不能蹦跶罢。话说这家里孩子哪个不是被揍大的,你还怕这个不成。”
能一样吗。泽木熙陷入深深的词穷当中。
还有什么理由忘了没说的。不知道弄点非常时期的不正当手段可不可行。
他冲赛尤拉打着眼色。
赛尤拉小白眼一翻,眼抽?谁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的默契到达那种程度吗。
余光瞧见在暗自交流的两人,尹珊叹了口气,话说小尤拉怎么说嫁人就嫁了,她家小子哪里不好。
“行了。别打什么歪主意了。”她将剪刀交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