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满意了?”凯抬眸问着,临时火急火燎地唤自己去当虐待狂,这操作也没谁了。
安瑟却是叹气,“我突然不想放人了,就算交易如常。”
“呵。”
听这冷笑她就烦躁,“好了,就这样吧。”奶奶的冷笑个毛线,虽然不可能,但不能附和几句乐一乐?!
重新趴回床上,她已经没了任何睡意。
“诺亚。”
没声音。
“诺亚诺亚诺亚……”
“行了,别叫”,一道声音传出,“怎么,不是已经办完了?”
“那边怎么了,停止了?”
“想得美,最多温和一些到时看不出就行了,谁想到你会知道……不!你别说话!这活儿不能常干,谁都猜出里面有问题。”
安瑟要说的话就这样被卡在了嘴边。
“死不了就行了,一点小事婆婆妈妈的”,诺亚继续说着,“他捏着人和你捏着人的道理是一样的,看谁就范而已,你不给他开口说话谈判的机会不就是这样,联系不上你就无法威胁你,单方面杀人又怕你们也跟着动手,只能憋着。不然就你急冲冲的脾气被人家拿捏威胁还差不多。”
安瑟彻底的哑了口。
诺亚继续教训着,“蠢货,淡定一点,视所有生命如粪土,你不在乎他在乎,才能在交易中置自己于不败之地。”
“……透露消息的可是你。我原本明明很淡定的。”犹如被一盆冷水泼过后,安瑟脑袋清醒了一下,幽幽道。
“那是警告,警告点到即止就行了,一不可再。你又不是被勒索的那个,有点风吹草动就毛毛躁躁像个什么样子。”
安瑟郁郁,“这不是第一回干这事没经验么?”
“……蠢渣。”
“想到还要将人放回去我就憋气,小小年纪嗜血成性长大肯定不是好东西,跟老的一个德性,不乘机留在手里搓磨搓磨可惜了。”
“那你宰了呗。”
“……”,安瑟睁着眼,“哪有那么简单。”
“自找苦恼。”
“那是你不清楚人性这东西,自己无恶不作出尔反尔毫无底线什么的都没关系,但看待别人就不一样了,任何人对这样的人都会有所抗拒,而我们实力弱,像破碎之域那次行动,以后还需要很多的合作。这次交易,不止明面交易,还能趁势建立有原则信守承诺的形象,不然这边交易,那边转头把人宰了,以后谁还信我们的话啊,很糟糕的,所以人不但要还,还要光明正大,完好无损地还。”
“会吗,据我分析”,诺亚声音顿了顿,“就是宰了,我看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但也扭转不了对我们的判定,特别是事关自身时更会谨慎,你以为你是正义,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肆无忌惮的暴徒。这个标签一旦贴上了就不好脱了,看这次血色吃得亏就可知道,我们胳膊小吃不起。”
“麻烦。”
“是麻烦”,安瑟接口,“没办法,你不是弱渣不离口么,弱渣每走一步自然得思量后果了。”
“你倒有自知之名了”,诺亚轻哼了一声,“我以为你逃出去会立刻溜之大吉坐享其成,最多在旁偶尔摇旗呐喊一下的,反正你不干他们也会继续上,结果你倒认认真真地带头干上了。”
“原本是打算的,我身份都弄了几个在手防备着呢”,安瑟笑,“但最后不知为什么拐的人有些多了,自己又没地去了,只能这样罢。”
“自讨苦吃。”
“诺亚,你回来了真好”,安瑟没理这冷言冷语,犹自说着,“你不是超级厉害超级牛掰能处理超级多的数据信息,还能入侵任何网络么?替我找一个人吧,这么久了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没空。”听着前面还挺好听的,原来全是铺垫……诺亚断然拒绝。
“你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不关我事,那是你弱渣。”
“你欺骗我。”
“我只是没说。”
“你这样我可不喜欢你了。”
“……”,这是什么,能成为威胁吗?诺亚短暂的卡顿了一下。
“诺亚诺亚诺亚……”
“别烦,我有空再看看。”
……
从生活区被带至囚室一样的地方,她所能看到的空间就成了泛着冷幽光芒的暗灰金属,鲜艳的渐渐干涸的血液,和来来去去的走动的身影。
身上无处不在的疼,但她知道自己暂时没有死,也死不了,不过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法,还得慢慢的适应,适应了就麻木了,也就不那么的疼了。
她已经变得迟钝的脑袋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被带到这里,最后会怎么样,但她有种感觉,好像撑下去,只要不死,总会知道的。
那些走动的人,偶尔望向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