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主位骤然身亡,整个统辖区域陷入混乱。
内部四分五裂,谁都想趁乱上位当上新一任主位。
外部东西北三方主位虎视眈眈,手伸进来搅混水、意图分一杯羹。
没人想到,星公子身边的那条狗云朵异军突起,在这个时候于众狼口夺肉、快速上位。
三天,短短三天!
星公子的旧部奉他为主、唯他马首是瞻;东、西主位重伤,避他如洪水猛兽,夹着尾巴撤出南方主位统辖区域;北方主位想斩草除根,但草随风长反伤己身,面色灰败,不择不暂避其锋芒。
日隐星暗,云吞四方山河。
云朵顺利上位成为新一任南方主位,更名遮行云。
之前他藏拙,以为能家人平安、岁月无忧,没想到反而害了至亲之人。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此后百年,遮行云三个字传遍天下、令人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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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行云拿出一卷纸张,血已陈旧成灰色。
“这是?”金元瑶心头有个想法。
“嗯,从星公子手里夺回来的心书卷轴,也是他杀人的证据。”时至今日,提起爹和姐姐,遮行云仍意难平,“杀星公子和同门十七人的确实是风车,但这条罪名,没有取风车性命的份量。”
“星公子杀普通人在先,师兄动他没有错、更无罪。”金元瑶嘴角咧开,推了遮行云胸膛一把。没使劲儿,闹着玩儿那种。
“既然你早有救师兄的方法,为什么不跟我说。看我提心吊胆这么多天,良心不会隐隐作痛么。”
被她碰到的地方温热又痒痒的,这感觉十分陌生。百年没有人近过他身。但是感觉还不坏。
“风车因你束手就擒,我曾对你十分失望。”遮行云如实以告。
“多谢夸奖。”
遮行云好以整暇,“我没有夸你。”
“曾,那就是说我现在的表现有令你满意。这都不算夸奖,那什么才算。”咬重一个‘曾’字,金元瑶笑得眉眼弯弯。
“你比你师兄更滑头。”遮行云哑然失笑。胸腔震动的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笑。
有些记不清上一次心情舒畅是什么时候。
“把你的安排详细告诉我。对了,星涌那边,你打算怎么办?”遮行云问。
金元瑶摇摇头,“不知道。”
“嗯?”刚说完好话她就掉链子?!
“别生气嘛,我说不知道,但不代表没安排。”金元瑶说了齐祖的事儿。
遮行云紧蹙的眉头没有放开,“齐祖此人有担当有本事,但是愚孝。他是苏锦绣的哥哥,我不放心他。”
“与你相反,我信任他。他说要救风车,就一定会救。”见遮行云不满意,金元瑶试着说服他,“我们现在找北方主位星涌也于事无补,试着信任他吧。”
“嗯。”
遮行云眼中平静无波,金元瑶反而疑惑,“你有那么容易被说服?”
“没见过齐祖,我不了解他。但我愿意试着信你。”遮行云侧过头去,窗外阳光穿过窗户进来,倒映在眸中泛起一层金边。
金元瑶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沉了心稳定下来,笑道,“必定不负所托。其实,五罪皆可脱除,师兄性命可保。明日正法竹林,我一定会救他。”
遮行云点点头。
风车事儿虽然重要,但尚在掌控之中。但是有一个人全程游离在状况之外,令人心生不耐。
“金元瑶,你与酆都将军林锐炀相熟吗?”遮行云问道,“他最近频繁往来笔架山,行踪成迷。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摇大摆,过于目中无人了。”
“我替我家不成器的师兄道歉,对不起。”金元瑶被迫体会了一次叫家长的感觉,有些羞耻,脸皮红得能烫熟鸡蛋。
“有你什么事儿。”提到笔架山,遮行云心中一动,想着要不要提醒金元瑶注意笔架山里的那个人。转念一想,算了吧。她应该不会想不开去笔架山。
第二天。
正法竹林。
白衣借命万宗众主齐聚在此,底下是兴致勃勃过来观刑的众人。
东西南北四方主位坐镇其间,中心是白衣借命代宗主悦叛道。
慕桃、苏锦绣、遮行云如约而至,星涌以年事已高为由推拒此事,派了代表之人前来。代表之人是星涌义女,号称‘通灵玉’,身形绰约、脚步轻盈,一步一幻影足见修为高深。
脸上挂着一层齐肩流珠遮掩面容,明眸善睐可知姿容绝艳。
星涌甩手不管事儿很久了,绝大多数事情都是她出面处理。通灵玉是星涌内定的下一任北方主位。
齐祖站在人群中,视线与金元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