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是个竹制卷轴,酒叔握着它,字就飘在脑袋上。我亲眼见过,真的有用。”丈夫越说越起劲儿,动作大了些,不小心扯到嘴角,“嘶”地痛呼出声。
“多谢你。还有,对不起。”金元瑶耳畔飘红,掏出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这是红梅傲雪的疗伤药,每日一次,对伤口很有效。”
店家五口受宠若惊。丈夫正愁明日要怎么见客,突然仙人给了疗伤圣药,又惊又喜。
拉着全家跪拜。
“不了不了。”金元瑶忙搀扶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金元瑶和绝傲雪动身直奔南方主位遮行云府邸。
一路上留意了一下,上了年纪的人大多沉默不语,偶然张开嘴,就会露出切口平整的舌根。
金元瑶以红梅傲雪辅事身份让守门徒通传。
原本不甚在意、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守门徒瞠目结舌,恭敬不已,“上仙稍等,小人这就去通报我家主人。”
很快,遮行云发了话。
守门徒满脸堆笑,恭敬地不能再恭敬,引着两人进入。
一脚踏进去,金元瑶就感受到府邸深处盘踞着厚重的大术。
是个潮湿、阴冷、臃肿的大东西,没冲出来肆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锁链与束缚让它昏昏沉沉失了斗志,但不影响它的危险性。
若是清醒过来,那将十分麻烦。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腥甜味儿。
府邸头顶那片天灰到发红,浓云压顶,迫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绝傲雪偏了一下脑袋,‘怎么了?’
不动声色打量四周,天蓝花香水清地面纤尘不染,没有什么问题。
在阵与术方面,金元瑶的敏锐感几乎是碾压众人的,沉峦在现在的金元瑶面前也不一定够看。
“没什么。”金元瑶摇头道,转向疑惑的守门徒,“请继续带路吧。”
遮行云在大堂里等候多时。
即使在家中,他也穿着劲装,随时能切换到战斗模式。
刺头冲天,剑眉星目,嘴角两边的肉洞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横添戾气。
肩上背着一刀一剑鞘。
他低头,拿着蘸了阴水的磨刀石来回磨长剑。
瞅这娴熟的架势一定是菜市场磨菜刀生意最好的那家。
真是朴素的爱好。
真居家。
“红梅傲雪辅事金元瑶见过南方主位。”金元瑶一见着他就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并不是怕他,而是本能地趋利避害。
遮行云动作不停,头也不抬,不正眼看她。
这南方主位似乎很不喜欢她,她有哪里得罪过他吗?
想了一圈,并没有。
他不说话,她就主动开口。否则故事怎么开始。
“遮行云,我朋友绝傲雪被你拿走了言语之力,请还给他。”
遮行云把剑插回剑鞘,换了把刀继续磨。混浊冒着细泡的阴水从接合处溢出。
金元瑶说,“不打算承认么。府邸深处盘踞着大术,沾了血的语言之力成群结队往里面走。你的府邸比那杀鱼宰鸡臭水横流的菜市场还要难闻数倍,令人作呕。”
遮行云动作一顿,又继续磨,慢条斯理开口,“既然你能看出来,那就应该知晓这术联通着另外一个出口,言语之力只是在我这里稍作停留,那个出口的主人才是罪魁祸首。”
头也不抬,继续道,“误收了你朋友的言语之力,我向你道歉。但是恕我不能归还。我只负责管理术的运行,它的终点不在我这儿,言语之力同样不在这里。”
遮行云只负责管理术的运行,施术的另有其人。
金元瑶上前一步,急道,“它的终点在哪里?”
“我的脸上有写着‘背信弃义’四个字么?是什么给了你错觉我会告诉你。”遮行云冷哼一声,眸中透着冷意。
磨刀石的声音拉长,非常刺耳。
金元瑶还要再问,绝傲雪拉住她,摇了摇头。让她别再浪费口水。
他的言语之力,他自有法子追寻踪迹,只是费了些功夫,并不是全然追不到。但是遮行云绝不会透漏幕后之人的信息,在遮行云这儿得不到好处。
金元瑶点点头。
遮行云不拿正眼看人,礼尚往来,金元瑶也没多少敬意,“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家兄长金元锋,啊,以前的名字叫风车,在你的私牢里。我会救他,劝你莫要难为他。他身上有多少伤,我便如法炮制、全数归还到你身上。”
话音一落,遮行云的磨刀石裂开一道口子,断成两截。
被迫中止磨刀事业。
是威胁,也是示威。
绝傲雪诧异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