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欺霜的弟子,便是欺霜本人站在这里,我也不惧他半分。”君怜我侧首对三十六天罡之首道,“我承认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论修为你们打不过我,论地位我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如省省心力,回去守那块不怎么样的镜壁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三十六天罡之首即便深知君临我的恶劣,也被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不轻。
“你叫什么名字!”三十六天罡天罡之首没控制好脾气,给金元瑶吓得一激灵,“金、金元瑶,怎么了?”
“我要看着十天后你登上辅事之位,给我把这狂妄自大的小子像碾压蚂蚁一样踩死在脚底!”
“诶?”金元瑶有些受宠若惊。
“听见没!”三十六天罡之首喝到。
“听、听见了!”金元瑶压根没那想法去参加辅事考核,方才那一番话只是不想三十六天罡追究她的来历。毕竟她的来历容易惹事儿。
段绝、不、绝傲雪拱了拱手,算是向三十六天罡告辞,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金元瑶心里不怎么舒服。他走前还看了穆如清,到自己这儿连个余光都不给。踹地面石子土块泄愤,笔厌和别晓儒离得近莫难免中招,衣摆上灰扑扑,两人倍感莫名其妙。
金元瑶对穆如清道,“多谢你,你带来六月红梅帮了我一个大忙。”
穆如清头摇成拨浪鼓道,“不不,是你帮我才掉落了六月红梅,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师父他同意我参加辅事考核了,这也是多亏你才能成事儿。多谢你,金元瑶、”穆如清脸上飘粉、面容可人,“我听他们叫你金元瑶,就自作主张直呼你的名字了。”
“没关系没关系。”金元瑶摆摆手,十分不在意。
“我叫穆如清,出身红梅傲雪之下的穆门。君怜我是红梅傲雪出了名的不可一世唯我独尊,你得罪了他,以后日子不会好过。”穆如清见金元瑶鼻头发红,心疼又自责,拿出手帕凝了冰在上头给她一点一点擦,“我看这段时间我就跟你在一起吧,万一有什么事儿,我还能帮上忙。”
个性率直、自来熟、貌美如花又执意对你好的小姑娘谁能不爱呢。金元瑶客套性推拒、事实上欲拒还迎,“这、这不好吧,你要参加辅事考核,我不会打扰到你修炼吗?”
“不会啊,你不是也要参加辅事考核,我们是同道。”穆如清擦鼻子的动作一顿,清澈目光带了几分探究,“还是说,你只是随口一说应付三十六天罡。为什么呢?”
好敏锐的少女。
金元瑶尽量让自己语气正常,“啊这,我只是担心会影响到你啊。我对辅事考核看得很开,行是命中注定,不行也无所谓。你那师父看着不是好相与的,若因我导致你与辅事之位擦肩而过,这就罪过了。”
提到师父,穆如清解释道,“师父刀子嘴豆腐心。我爹作为穆门的耻辱逝去,穆门绝不接受我这个罪人之子。是师父独排众议抚养我长大,还教我剑法术法阵法。师父对我恩重如山。”
那一脚足以踢死穆如清的力道,师父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么。金元瑶不信。
“听说害死我爹的人在南部露面了,我一定要手刃仇人洗刷屈辱,然后成为辅事荣耀穆门。”与娇俏的外表不符,穆如清眼睛里满是坚定,“所以金元瑶,我并不会因你是朋友而让着你,即便我拿不到辅事之位,那也与你无关,与任何人无关。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南部?在药相师出现之前,南部一直很太平。
不会吧,药相师杀了穆如清的父亲!
金元瑶试探问道,“敢问你的父亲在何处任职,在何年因何而死?”穆如清疑惑,金元瑶硬着头皮道,“你和师父一直在说你父亲,我有些好奇。”
希望能糊弄过去。
所幸穆如并没觉得哪里不对,“我爹叫穆星河,是穆门上一代最有天赋的弟子。穆门落寞已久,于是将全部的希望放在穆星河身上,举全宗之力倾注在穆星河一人之身,希望他光耀门楣。穆星河也不负所托,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红梅傲雪弟子。大概是十五年前吧,当时南部与白衣借命有争执,他跟随众红梅傲雪弟子去平息战乱。”
穆星河的事儿穆如清从小听到大,虽然悲哀,终究是过去了。现在她已经能如常谈论穆星河,“谁都想不到南部出现了一个强大如怪物的少年。以一人之力对抗双宗联合,并屠杀殆尽在场所有人。穆星河被一击毙命。穆门的付出成了笑话,穆门的努力付之东流,穆门被众门嘲笑,羞于见人。”
“穆门将全数的屈辱恨意转移到穆星河身上,责怪他不济事儿。穆门曾被穆星河夺了资源的弟子早就心生怨怼,借着这个事儿出了一口恶气。不骗你,我爹刚死时,我被遗弃在雪地里差点儿被冻死。是师父捡我回来,还教我剑法术法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