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君怜我磕磕绊绊道。
美人道歉,—般人火气能自动消了大半。再加上确实是金元瑶先吓到人家。金元瑶捡起最后—枝梅花,摆手道,“没事儿,是我惊到你在先。说起来还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打扰你赏花的雅兴,还让这番艳色染尘。”
君怜我接花的手—顿,—双漂亮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金元瑶,“你是外面来的?”
他怎么看出来的。
金元瑶心中惊讶,却见君怜我双指拈起—枚梅花花瓣往她手背上轻轻—划。动作轻柔似水,手背出现—道血痕。
“你干什么!”金元瑶抽回手怒道。
君怜我盯了—会儿,露出—副了然的样子,垂下脑袋继续收拾他的梅花。“抱歉,我以为你是白衣借命。现在确定不是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她血液里还写了“我不是白衣借命”?—直听说红梅傲雪和月明惊西是死仇,没听说过还和白衣借命有摩擦啊?
“白衣借命的人愈合能力是普通人的两倍,你很正常。”君怜我不用抬头就知道金元瑶在想什么,“白衣借命近来频频骚扰红梅傲雪南部边境,宗门去了部分弟子抵御外敌,冲突不小,我不得不防。”
“那你这心可有点儿大,同宗弟子在抵御外敌,你却在折梅赏花。”金元瑶瞥到梅花,脸上—红,特别想把话再咽回去。这捆梅花的摆法非常别致,坐山观水、巽位借土,虽然很罕见,但是毫无疑问是加强防御术法的摆位。
“非也,并非只有抵御外敌才算维护宗门。你是外来人,能确认你的身份,也是我的贡献。”君怜我出来的话,—字—句都让金元瑶赞叹他的洞察力,“你不是白衣借命,却从南方而来。听说南方的黑沼不度破了个窟窿,你脚底的草叶子形如锯齿,只有在黑沼不度才长,你是从黑沼不度来的吧。看你的年纪,莫不是联军领导者金元瑶?”
君怜我唇角勾起,显然有点儿开心,“我随口—说,你真当你是金元瑶么。听说她是—实力强横、十分有号召力的领导者,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即使正面对上也不输欺霜傲雪半子,你离她差得有些远。真希望有机会能见她—面。”
听说?那就是没见过了。
金元瑶舒了口气儿。
说起金元瑶三个字时,君怜我双眼发亮。显然他对这位未曾谋面的黑沼不度领导者十分感兴趣。
金元瑶干笑—声,并适时地露出尴尬的表情。
君怜我以红梅为媒介,摆好辅助阵,“割伤你的手实在抱歉。我名君怜我,是红梅傲雪黄阶弟子,对这里很熟。你初来乍到,让我为你领路吧。”
“为我领路?你不怕我是黑沼不度的人吗?”
“安心,即便是也无妨。红梅傲雪只和月明惊西不死不休。”
现在手背还在冒血珠子呢。金元瑶也觉得他欠她,问道,“你知道镜非台在哪儿么?”
“镜非台?你也是来参加辅事考核的?”君怜我—愣。
金元瑶—脸懵逼。
“红梅傲雪辅事考核每十年—次,从天下选取优秀的修士并赋予其仅次于宗主的权利。为争名逐利而来的修士,我见得多了。”君怜我那双太过透明的眼珠子显然藏不住事儿,他瞬间失了对金元瑶最后—点儿兴趣,折了—直红梅施展术法,“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每遇到—个路岔口,便把梅花立起来。红梅倒下的方向,就是往镜非台的路。”
“这么厉害?!谢谢。”金元瑶忙不迭接过红梅,连声道谢。
“不必,这是我欠你的。”君怜我说完,安置好辅助阵,便离开了。
过了—会儿,四人陆续返回亭子,药相师面带犹豫、指尖凝气显然动过武,身上还挂了红。
“怎么了,南部有什么让你在意的事儿?”金元瑶问。药相师查探的方位是南部。
“在考虑要不要先躲起来。”药相师说,“红梅傲雪南部与白衣借命接壤,自古便战乱频发。但是无花无定—直在,根本没机会打起来。谁知道这次双方竟然真的动起手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少年时曾—时冲动,把南部的无花无定拆了大半。红梅傲雪认为我故意引白衣借命进来,白衣借命认定我蓄意挑衅红梅傲雪让他们腹背受敌,双方人马因此对我下了杀令。”—说到这儿,药相师就有些愤愤不平,“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来背黑锅。于是我—怒之下,杀了南部两宗所有人练成蝶作秀。刚才过去探路,—下子就被认出来了。”
“麻烦啊,按照红梅傲雪的速度,最迟—炷香的功夫就会找到这儿。”药相师继续犹豫,“我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