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傲雪双目瞠圆瞳孔骤缩,嘴巴微张,冷汗涔涔浸湿背后衣衫。整个人被一支看不见的针钉死在原地,深知无路可逃无处可去。在对方面前除了卑微低头,别无他法。
舞阳傲雪第一次感受到逼命的恐惧。他能听见强劲的威压‘咔嚓’几声压碎他骨骼。
突然一股寒气笼罩全身,舞阳傲雪周身飘起霜花。
世界突然按下暂停。
一个身穿蓝衣,脚踩黑靴的男子缓步而来。素白雅静单手路过面带惊恐的舞阳傲雪,轻轻扬起,停在陷入暴虐状态的临川君日面前。
看起来弱到只能拿得起笔杆子的手,五指一点点倾斜。顿时,临川君日的威压如入旋涡,在蓝衣男子周身打着旋儿偏了方向袭东南方。
百里之外的妄念山应声而崩,化成粉末。
临川君日再不甘心,也无能为力。怀着对遥星的愧、皇月的歉,饮恨而散。“欺霜啊!”
来人正是欺霜傲雪。
欺霜傲雪额头冒出细汗,唇色苍白,胸口似是压了块大石头。无助地抓紧胸口衣物喘息。显现出大病复发之兆。
这等可怖的修为,竟然才一半内丹的威力么。好一个临川君日,好,真是好!
舞阳捡回一条命,后怕不已。忙上前几步揽住欺霜,“哥,你发病了?!都是临川君日不好,他要是不动我,你便不会为了救我运功导致旧疾复发。气死我了。他感谢自己已经灰飞烟灭吧,否则我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甩到舞阳脸上。
“哥,我做错什么了。”舞阳捧着脸,委屈不已。
“谁准你自作主张挑衅临川殿。你若有必胜的把握,便不会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等我来救。没有必胜决心,那就是怀着必败决断而来。既然明知要败,为何还来。”
舞阳紧咬下唇,不服气道,“但是临川君日已死,我成功了。哥从交手后就说临川君日此人是个变数,哥不是也很忌惮临川君日么。我替哥除了临川君日,哥凶我,还打我。”
“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吗,还挺开心?!”欺霜傲雪抬指,指尖所到之处,红梅傲雪尸横遍野。“舞阳傲雪,红梅傲雪近半弟子让你折在这儿。临川君日固然重要,但他不值得这么多兵力去换。”
欺霜傲雪喘着粗气儿,手臂一抬,舞阳傲雪习惯性搀扶在侧。
“走。”
舞阳不想回去,临川殿岌岌可危,黑沼不度人心涣散,现在正是收割他们人头的大好机会。但是欺霜说得没错,红梅傲雪只剩他们两人还站着,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是。”
“你不准再碰任何与黑色枷锁相关事情,所有的一切,由姬玄接手。”欺霜干咳两声,临川君日对身体影响超出他的估计。舞阳冲动,得管着点儿。
“啊?!”舞阳傲雪不乐意,偏生不敢在欺霜傲雪面前发脾气。欺霜傲雪抬眸一瞥,舞阳傲雪像扎破的气球瞬间萎了,怏怏不快道,“......是。”
临川皇月身体能动时,黑沼不度之人已经仓皇逃离,也许是担忧红梅傲雪去而复返,也许是害怕临川皇月报仇。
临川君日一死,设下的禁止随之破解。
临川皇月眼中只一个临川君日,直直扑过去。抱入怀中只剩一身衣物。眼泪‘唰’地流下,喃喃道,“遥星走了,你又离开,我要怎么办。你惹出这么大乱子,我还没狠狠打你一顿,怎么会让你走。做梦!我绝对要再次见到你。”
临川皇月使劲儿抹了把眼泪,二指并拢成刃隔开手掌。握紧拳头,以手为笔、血脉做墨、天地成祭祀场。
口中诡异经文飞出成锁链环绕周身,衣袂翩飞,卷起浓重血腥味儿。
然后遮天蔽日,逆转阴阳。
“临川禁术,‘颠倒黑白’。君日身死,神魂犹在。”临川皇月展开双臂,锁链层层叠叠将他缠起,“用我所有,换他再世为人。禁术,解封!”
从那天起,临川殿少殿主临川皇月隐匿行踪,黑沼不度多了一位五感缺失其三的废人。
金元瑶恍然大悟,“难怪临川皇月不愿意进行‘归位’。若是治好他的耳朵眼睛嘴巴,重制规则,临川君日就会再次死去。他主动放弃耳朵眼睛嘴巴,我劝你们也别打恢复的主意了。因为临川皇月不愿意。”
一时非常寂静。
觅丹华疑惑道,“君日真的还活着吗?我在黑沼不度这么些年,每当有你们四个的消息就亲自确认。若君日真的活着,绝不可能避开我的耳目。”
心揪起,皇月不会被那劳什子临川禁术给欺骗了吧。
“不会,临川禁术之所以为禁术,就是在某些地方异常可怕,令人心惊胆战。我信禁术的威力。”药相师沉吟片刻,道,“黑沼不度没有,会不会在其他地方。天下这么大,君日又在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