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临川君日不懂为什么临川皇月可以把规矩放在活人安危前,临川皇月也不理解为什么临川君日能心安理得地拉着所有人为他的肆意妄为买单。
以前如此,现在即将进攻辅助塔,他还是如此。没一点儿长进。
临川皇月道,“我们五人约好,后天这个时辰在中心台会和。红梅傲雪实力有多强你非常清楚,你现在冒然冲出去,必然错过后天之约。若进攻辅助塔大败,临川殿作为领导者,在黑沼不度如何自处?
“到时候觅丹华、绢上书、药相师九死一生进去却孤立无援,你对得起他们吗?”
临川君日沉默。临川皇月一顿,很多事情老大心里明镜似的,只是感情常常走在理智前头。话说的太重,于是软了语气道,“跟我回去。遥星个性要强实力不俗,即便在红梅傲雪也不会吃亏。走吧。”
哪知临川君日掌心虚握,一柄薄刃长剑显现在手挽出凛冽剑花震退临川皇月。衣摆削下一截。
“若你认为临川殿的领导地位比遥星更重要,我无话可说。”临川君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只要知道我一定会赶在后天子时之前到达中心台。现在我要去找遥星,再拦,断的就是你的手。我说到做到,让开!”
声音是不愿压抑的暴躁,临川君日身形如闪电,头也不回奔去。
“你!”临川皇月倏地收紧拳头,真是块油盐不进的石头,气人,太气人了。
但又不能放任他自己去。
临川皇月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然后,临川皇月为这件事后悔终生,并且不得不动用禁术而偿还。
欺霜傲雪实力超出他们想象,两人又是孤军深入红梅傲雪大本营,再加上临川遥星被当成人质。
两人处处受掣肘。拖了两天的斗争,最终大败。没有来得及去中心台。
这天雨下的很大。
整个红梅傲雪蒙山一层水汽,浓稠地裹着简陋的红色喜堂,氤氲了凄凉。
临川遥星不愿为人质多次想一死了之,欺霜傲雪觉得碍眼烦耳,废了她的功体。
她跪倒磕头,十指死死扣进冰冷的青石板中,“欺霜,饶过我两位哥哥。我是你的娘子,多多少少总有些夫妻情义。求你顾及大喜之日,放他们离开。”
沉寂了很久。
欺霜傲雪懒洋洋开口,摆了摆手,红梅傲雪听令放开临川君日和临川皇月,“娘子,你我既已成婚,你的兄长自然就是我的兄长。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至亲血脉。来人,放他们走。”
临川遥星面露喜色,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服两人尽快离开,舞阳傲雪突然插了一嘴阻拦。
“等等。哥,临川家是你的亲人,死在他们手上的红梅傲雪算什么。你看仔细,死的人都能堆成一座小山。”舞阳傲雪凉凉道。
“也是。遥星,你说要怎么办?这样我很难做啊。”欺霜故作迟疑,面上看戏神情可没有一点儿犹豫。
谁不知道舞阳是欺霜的马前卒,唯他命令马首是瞻。此刻不过是与欺霜一唱一和。
“你想怎么样,直说。”遥星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
“孩子会变坏,一定是教他的人不好。诶呀,遥星为何对我怒目而视,两位兄长忠肝义胆,遥星你纯真良善,足以看出临川殿把你们教的很好。那就是黑沼不度有问题。”
欺霜掌心一抬,幻化出一个环形黑色枷锁。扔给舞阳道,“我家兄长被带坏,黑沼不度必须受罚。从今日起,黑沼不度所有人必须套上黑色枷锁,严加看管。”
舞阳手忙脚乱嫌弃不已,掂量两下,轻飘飘的,随手套到身边人脖子上,“这什么玩意儿,带上跟没带似的,还不如套块铁上去更能让不服之人低头。”
“是的,像套了个奶娃娃的项圈。”身边人给出使用心得。
“教过你多少次,不要随意对任何人任何事下定论,尤其是你感到陌生时。”欺霜指尖捏了个小小术法,项圈立刻泛出紫光,身边人脑袋应声而爆炸,“这黑色枷锁,是我送给黑沼不度的礼物,庆贺我成亲之喜。”
舞阳双眼放光,喜道,“是,舞阳这就去办。绝对一个不落,黑沼不度人人有份哈哈哈。”
临川君日和临川皇月来了一遭,给黑沼不度的人头顶上悬了一把利剑。
临川君日以一硬扛红整个红梅傲雪,却不察隐藏在人群中的欺霜突如其来一掌震碎他全身功体。
“卑鄙。”临川君日倒下,心有不甘。
“人海战术,计谋而已,哪里卑鄙。”欺霜再补一掌,身不动,赶来帮扶的临川皇月与兄长一起被震开数里,倒落在地。
于是有了如今场面。
“欺霜,你说过不难为他们!”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