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悲的心绪紊乱,才有可能换你一瞬间的破绽。”青枫落道,“二哥,我无意取三哥性命。只要他跟着瑶儿走,我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他到死都在护你我,却是害了自己和你的性命。”
“笑着离开,是三弟的幸运。多谢你的心慈手软。”沉峦出气儿多进气儿少,濒死抓住青枫落,要一句保证,“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偷来的二十年光阴是水秀山明心中至宝。我只愿你能遵守诺言,放过瑶儿。”
“青枫落一言九鼎。今天,谁都不准动她。”
等到这一句话的执阵师沉峦失了气息。
青枫落割下他的头颅用紫金流云衣袍包着,小心翼翼,像怀抱至宝。
三哥,精明一些、揭穿我的狼子野心,或者别对我这么好,你就不会死。
二哥,各为其主职责所在,赦免我吧。
期待已久的目标达成应当是欢喜的、兴奋的,可在施术的一瞬间,他犹豫了,迟疑了。
现在,寂寞了。
“叛逆者水秀山明,已伏诛。月明惊西第九宫宫主青枫落,任务完成。”青枫落瞎掉的眼睛流下一道血泪,在他身后,晓霜枫叶丹红枫由红转青、万叶尽落。
悬剑空垄阁。
悬剑空垄阁建到一半,堆起的木头旁挂着一串白灯笼,映着远处由红转青倒行逆施的样子。
韩逐离立在灯笼上,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宗里、宗里出事儿了,都是我的错。”金元瑶见着亲人眼泪就要往出飙。
要不是金元取拦着,她能扑人怀里。
笔厌剑尖直指韩逐离。
林锐炀敛下眸子银牙暗咬。
“笔厌?”梅吹霜不明所以,去掰笔厌的手,“快把剑放下,天太黑你看不清也情有可原,上面的人影是韩逐离韩师兄,不是敌人。”
“笔厌?”金元瑶希望是笔厌搞错了。
“
笔厌!”金元瑾忧心忡忡,韩逐离深不可测。
“笔厌。”金元取按紧身侧剑,接替笔厌开路责任。
四个人同时出声,话意完全不同。
“这是做什么?送师兄这么大的见面礼。我会怕。”韩逐离跳下来,衣袂翻飞,可靠的同伴翻脸就变成棘手的敌人,“为什么不认为师兄是来接应后辈的。”
金元瑶硬扯出一丝笑,“整个流金剑宗都困在月明惊西手里,师兄孤身入敌营横行千里却还容光焕发衣不染尘,要么月明惊西是群窝囊废要么师兄就是月明惊西。”
“别把我和第九宫宫主相提并论。他是执行者,而我,是个观察者。”林锐炀道,“我们互不干扰互相监督,我压不了他一头,他还管不到我头上。”
“几日不见,观察力判断力都有所上涨。”韩逐离嘴角扬起,尽管双方剑拔弩张他都得揪一揪金元瑶脸蛋以示夸赞。
“几日不见,师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还干起兼职。”拍落手掌。
“好说,一人两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说是不是,林锐炀。”韩逐离后退两步旋身,切换月明惊西录恶使者模样,酡红冕旒珠子挡住半张脸,修长指节上挂着天平秤,“流金剑宗右护法是我,月明惊西录恶使者也是我。”
红唇微启,“无论哪个我,都是宠爱你的,瑶儿。”
“呵,灭你满门的宠爱给你要不要?”
“那你可就来晚一步,因为流金剑宗正在坍塌,这是灭门的前兆。”录恶使者想了想道,“瑶儿,收起你手中阵术二法。我今日的目标不是你。”
偏头对上笔厌,“欺负小辈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笔厌,我有兴趣跟你单打独斗来一场,继续茄子河之上的胜负之争。这在期间,我的人不会为难你身后的人。你意下如何?”
一对一的打斗,送四名小辈一程。
“允你。”
笔厌提剑与录恶使者缠斗,两人以快打快,三根弦与‘鸿篇’擦出火花。
金元瑶提心吊胆放心不下,金元瑾忧心如焚。
林锐炀拉起金元瑶,“走!我们留在这里,才是践踏笔厌的付出。”
“流金三师以自身安危为筹码,换少宗主平安无恙。笔厌亦是如此。他孤身一人挡住月明
惊西,保我们到绣楼那一段路程。”
笔厌录恶使者以伤换伤一触即分,笔厌提剑再战,“主人,只要笔厌不死,就一定会去找你。说好了我们在流金剑宗外重逢。走!
金元瑶说:“好,我们一定会在流金剑宗外重逢。”
跑出老远,金元瑾回头喊道,语带哭腔,“笔厌,你一定要活着!”
悬剑空垄阁到绣楼这一程,并未如笔厌所想那般顺遂。
海棠花田里,早候了一个人,金元锋。
“金元瑶,金元取,金元瑾,梅吹霜,走,不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