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师,你要是不说来龙去脉,我很难告诉你实话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气地不轻,我把人说出来跟卖友求荣有什么分别。”金元瑶小心翼翼把绘海棠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
“三叔,发生什么事儿了?没准瑶儿这个未来少宗主可以替您分担。”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这么信誓旦旦,不嫌丢人。”绘海棠气笑,融银刀宗已经打上门,未免横生枝节,全数告知,“融银刀宗送给金元取的臂钏是用违、禁、品质铁‘惊鸿’所制,如今又被二哥练成‘别惊’‘鸿篇’二器,到了你手里。金元瑶,你手上握了两个能害的流金剑宗灭门的东西。”
“金元瑶,若是宗门因此被灭,你万死难辞其咎。”绘海棠边说边盯着金元瑶,赞叹她临危不惧、面不改色,“你这幅样子,倒是毫不意外。”
过奖了过奖了,意外的!
只是意外的时间在一个月以前。笔厌在饭堂初见金元取就觉得臂钏不一般,‘悬剑空垄阁’打斗过程中确认此乃质铁‘惊鸿’。金元瑶当时吓出一身冷汗。
后来去千灯楼有心提到金元取臂钏,执阵师沉峦却没说别的。金元瑶就知道沉峦出于某种原因有意留下质铁‘惊鸿’。
“二叔送给我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随意要走。这要是传出去,流金剑宗少宗主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罢了,你不交,那三叔就自己取了。只是手段上没有那么柔和。”执剑师绘海棠双眸冷意尽显,却不是对着金元瑶。单手凌空一抓,屏风后的段绝和笔厌飞了出来落地。
手上拿着‘别惊’和‘鸿篇’。
“交出来!”
“不交。”金元瑶拦在段绝笔厌身前,尽显上位者威严,“我不断找材料四处求人炼器,是不想让段绝因为普通人身份无器可用,不想让笔厌把命拴在一触就断的竹条上。”
段绝抹了口血,握紧‘别惊’,“除非我先舍弃,否则我的东西,不会完好无损成为他人所有物。”
笔厌提剑横劈两下稳住轻松稳住身形,“主人送的,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别妄想拿走。”
“冥顽不灵。”执剑师绘海棠祭出‘克己’与两
人打斗。
执剑师绘海棠剑法高深莫测天下无出其右,笔厌根基深厚超群绝伦,段绝审时度势借力打力周旋其间。三人打成一片。
‘克己’与‘别惊’‘鸿篇’甫一交锋,三器共振嗡鸣,强大的弧形力道冲击竟然一击削掉绣楼阁楼。轻轻一碰竟有如此骇人威力。
“大小姐!”
“主人!”
“瑶儿!”
三人同时心中一咯噔,在满目废墟中寻找金元瑶,暗地祈祷她不要被压成肉酱。
黄土木屑散去,出现了个广袖长衫身形高大的男子,怀中揽住被灰尘呛到直咳嗽的金元瑶。
“大小姐!”
“主人!”
段绝和笔厌忙奔上前去关心。
“得了信儿就往绣楼紧赶慢赶,幸好赶上了。”高大人影道,声音温和。
“三弟,罢了吧。”执阵师沉峦抬袖挥了挥尘土,劝绘海棠,“融银刀宗将质铁‘惊鸿’送给金元取。至少说明融银刀宗有心借‘月明惊西’除掉流金剑宗。”
“我知道你想先一步毁了‘别惊’和‘鸿篇’,断了‘月明惊西’直接介入的可能。但我们已然身在居局中,对方也一定有后手,避无可避啊。倒不如坦然受之,流金剑宗方面也能多两把绝世利器。”
执剑师绘海棠一直盯着‘克己’,面带冷凝。
沉峦自说自话不免显得有些冷场,颇为委屈,“三弟,听别人讲话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你这样,让我很受伤啊。感觉有被冷落到,空虚寂寞冷啊。”
“别说骚话。二哥,我有事问你。”沉峦话一多,绘海棠条件反射回怼。扛着‘克己’大步流星走过去,“‘克己’与‘别惊’‘鸿篇’相撞,为什么会共鸣?!”
心里有个猜测,而且几乎可以确定。但他不敢,这太匪夷所思胆大妄为。额间青筋暴起,浑身上下隐隐泛着怒气。可别是他想的那般。
沉峦自豪得很,“材质相同啊。‘愿随风’、‘克己’、‘别惊’、‘鸿篇’都是质铁‘惊鸿’所制,经我手所锻。偶尔共个鸣,再正常不过啦。大惊小怪!”
每说一句,绘海棠的脸就黑一分。额头、拳头青筋暴起。
他掌管律例二十年,合着到头来,他是最大的规矩破坏者?!简直
笑话!
沉峦后知后觉感到脊背发凉,硬挤出笑容胡搅蛮缠式解释。
干笑两声,“哈、哈,你也知道,我做过几年的‘水秀山明’,搞质铁‘惊鸿’最趁手。就,就那么干了。”
说着说着,沉峦逐渐正经,“质铁‘惊鸿’有一个极为反常的特性,随着数量的增加,威力翻倍增长。诸位方才有目共睹。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