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真相只有一个
瑞典植物学家说，石头生存；植物生存，生长；动物生存，生长，而且感知。
人之所以区别于石头和植物，除了感知，还是感知。
霍家庄园，霍霆尊昨晚又失眠了，几乎一夜未睡。霍霆霄白日里播放的录音内容，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脑子里，时而相信，时而又不信。根深蒂固的答案，一夕之间被悉数推翻，他无法接受。时而理智占据上风，清醒地点拨他，面对现实，接受真相。时而感情占据上风，心底的好恶，让他不想面对。
就这样，脑子里天人大战到天亮，依然无果。霍霆尊的眼底乌青，整个人较之往常更加憔悴了。等他拖着笨重的身子，坐进轮椅，来到餐厅时，管家和助理都吓了一跳。
一夜之间，大少怎会如此消沉？给人一种无力的破碎感，好似一碰就会散架。
“大少，您没事吧？”老管家忧心忡忡地问道。
自从昨天二少来过之后，他就提心吊胆到现在。两位少爷不知道在书房里谈了什么，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这会儿见到大少，这般支离破碎，他一个做下人的，看了都于心不忍。倘若先夫人还在，大少又怎会沦落至此，孤苦无依？
“没事，上餐吧！”
霍霆尊忽略了管家眼底的担忧，冷声说道。
“备好车，等会儿送我出去一趟。”
喝一口咖啡，纯美式，不加奶，不加糖。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他瞬间清醒。
“好的，去哪儿？”助理恭敬地问道。
“兰亭阁。”
霍霆尊吐出一个地址，便不再说话。整个餐厅里，只剩下刀叉磕碰餐盘的声音，以及他细细咀嚼吐司的声音。
午时，兰亭阁的VIP包厢里，齐聚了三个意想不到的人。霍氏兄弟，以及身着警服的凌云。人，自然都是霍霆霄约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凌云把老田的尸检报告递给霍霆尊，这位霍家的大少爷，他还是第一次见。霍氏兄弟，虽不是同一位母亲所生，但眉宇间都遗传了他们父亲的影子。在外人眼里，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老田的尸检报告，死亡原因是脑溢血，体内没有发现任何残留的药物。”
凌云把尸检结果大致说了一下，虽说霍霆霄提醒他老田死得蹊跷，但尸体不会撒谎。死者体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查看了事发前一晚看守所的监控录像，自称死者生前故友的人来探过监，期间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口角。”凌云又继续补充道。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无关紧要之人的死因，我不感兴趣。”
霍霆尊看一眼桌上的报告，打断了凌云的长篇大论。还以为霍霆霄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原来是找个警察来当说客。
“霍大少，老田到底是不是无关紧要之人，相信你心知肚明吧！”
凌云看一眼霍霆尊，仿佛能透过他的双眼，洞察他的内心。特种兵出生，又岂会是泛泛之辈。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休想隐藏分毫。
“霍霆霄，大费周章地喊我过来，不会就是让我听这些废话吧？”
霍霆尊转过头，矛头直指一旁的霍霆霄。这家伙，全程就跟个哑巴似的，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大哥，你还不明白吗？老田不是正常死亡，是二叔派人去刺激他，诱发病因，导致的脑溢血。如此一来，当年车祸的真相，也就死无对证了。”
霍霆霄知道大哥是当局者迷，不愿接受事实的真相。他今天之所以请凌云出面，就是为了通过外人的嘴，叫醒沉睡中的人。
“你说是，就是？都说死无对证了？”
霍霆尊再一次出口反驳，他不会相信霍霆霄的花言巧语，绝不！
“霍大少，我这儿还有一份声纹司法鉴定报告，你过目。”
凌云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报告，那是老田提供的那段录音原件的声纹鉴定。
“报告指出，录音里的声纹，分别来自老田和霍二爷。这也就间接证明了，这段录音内容的真实性。”
凌云此次前来，可谓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秉承职业操守，他的所作所为，只为调查事实的真相，并未掺杂任何私人情感。
看着面前的两份报告，霍霆尊的内心早就有所动摇。凭借他的智商，又岂会不知事情的真相？只是，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罢了。他宁愿一辈子视霍霆霄母子为真凶，也不愿接受二叔会置他于死地。
记忆里，有许多美好，都是二叔给予的。替他开家长会，带他去游乐场玩，给他买礼物……一件件，一桩桩，童年里的温暖，都跟二叔息息相关。他不相信，视他如己出的二叔，会对他痛下杀手。
但证据摆在眼前，所有的事情，容不得他去细细推敲。血淋淋的真相，如当头一棒，击碎了他心中仅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