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许临渊看着怀里不断发抖的贵妃,俊眉皱作一团,脸色愈发凝重,低声怒吼道:“先把刺客捆起来,把这凶器拿远点!”
赵鸢把昏死过去的夏莲交给雪客,默默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赤红的血液格外刺眼,她见过太多生死,此刻神色如常地拭去刀背的血迹,把匕首收在怀里。
莫知意凄惨的呜咽声徘徊在整个长乐宫中,她不敢随便动,脖子上的伤口随时会要了她的命,太医院的人今日基本都因为太后哮症发作跑到了寿康宫待命,此刻想要赶到长乐宫怕是还要些时间,赵鸢在战场上见过大大小小的伤口,莫知意的伤虽说不足以致命,可拖得时间长了也会出大问题。
“春桃,去拿些干净的绢布,先给贵妃包扎一下,否则一会伤口感染就麻烦了。”赵鸢见春桃站在一边纠结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去取东西救人,许临渊趴在莫知意身边,小声的安慰着:“知意,朕在这里,别怕。”
“救救我……别杀我……”莫知意人还没有从刚才惊心动魄的情形里出来一般哀求着,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去抓身边的人,许临渊的龙袍被女人的手扯得变形,她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衣服,接着又是一阵尖叫,嘴里不断重复着混乱的胡话。
“皇上,先给贵妃娘娘包扎一下脖子。”赵鸢拿起春桃翻箱倒柜弄来的绢布,许临渊配合的按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扯了伤口,赵鸢眼疾手快的给女人的脖子上绕上一圈,虚虚地拢住,不让伤口再崩开流血。
莫知意似乎是被那布条把住了命门,折腾了两下整个人就瘫在许临渊怀里,这时候太医终于到了,几个宫女七手八脚的把贵妃抬到榻上,太医们开始给贵妃医治。
许临渊被这么一折腾起了一脑门的汗,赵鸢贴心地给他拭去,小声道:“皇上务必先审春桃,夏莲与贵妃之间的恩怨,想必春桃最是了解,等夏莲醒过来再审也不迟,皇上当时已经答应了不让夏莲死,还要想办法防着莫家的人。”
“朕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除非知意自己闹,否则莫家那边还得不到消息,这长乐宫里竟还有这样的定时炸弹,朕还真是小瞧了贵妃身边的人。”许临渊的脸色依旧很差,宫中的主子遇刺,这一群人竟是束手无策,还是因为有静妃这个武艺高强的人在才拿下夏莲,他不敢想象以后皇宫里的再发生这样的事,他该怎么去做。
“好在这丫头身上没什么武功,要不然我刚才那就成了班门弄斧,夏莲是贵妃府里的陪嫁,要是自小跟着贵妃在莫府上,每日伺候小姐怕是就要占去一大半经历,这种条件下想要练好本就是是天方夜谭。”赵鸢眯起眼看着被绑的严严实实地夏莲。
“皇上,静妃娘娘……”春桃从背后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两人听到抽抽噎噎的声音便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赵鸢望了一眼皇上,只听他开口道:“春桃,你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又和夏莲情同姐妹,来和朕说说你的想法。”
许临渊命太医给莫知意点了安神香,又拉着赵鸢在一旁坐下,一屋子苦涩的中药味让他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朕记得你和夏莲都是知意的陪嫁,当年进王府的时候,她身边就是带的你们二人吧?”
“是,我和夏莲都是莫家的家生奴才,一开始都是因为年纪与娘娘相仿才选做侍女,后来娘娘的生母去世,她在莫家处处不受待见,刚开始那一年因为没有取暖的炭火我们差点被冻死,那段时间也是我和夏莲陪着度过的。”
“后来娘娘替妹妹嫁了皇上,我和夏莲也就跟着进了王府,那段时间夏家也逐渐发迹,她哥哥父亲也都除了贱籍,夏莲甚至还提过几年之后她妹妹可以入宫选秀的事情,皇上您是知道的,以夏家最早的情况她妹妹连宫女都做不上,更不要说是入宫选妃了。”
“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娘娘耳朵里,娘娘似乎很不满她妹妹可能入宫的事情,如皇上所说,一个是对我恩重如山的娘娘,一个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我不忍去知道她们二人的恩怨,我也害怕知道。”春桃说完停了好长一会,她声音闷闷的,似乎想不通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贵妃竟然是替嫁,倒是未听她说起,那位妹妹怕是肠子都悔青了。”许临渊勾唇笑了起来,心想自己当年假装废人的那段时间还真是引发了不少荒唐事。
“皇上当年的突然变废人那么蹊跷的事情也有人信,这莫老头还真是疼这个小闺女。”赵鸢戏谑地看着许临渊。
“当年朕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朕早就死在当年那场暴乱里了,又哪里来的今天。”许临渊回想起当年的种种,也是心有余悸,“你觉得夏莲是因为贵妃不让妹妹进宫才要弄今天的这一出?”
春桃继续道:“除此之外,娘娘昨天还嘱咐奴婢明天去给柴房里的人送吃食,只不过今天娘娘又说要自己亲自去送,我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在柴房里聊了什么,听夏莲今日的说法,似乎对我也很敌视。”
“夏莲说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就算是因为她妹妹的事情,她也不至于死,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