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赵鸢窝在男人温暖的怀里睡了一夜,最开始她还是会紧张的心跳加速,虽说平日里混迹在男人堆里,枕边人也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但到底许临渊也是丈夫、也是君王,每每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日子,赵鸢总是恍惚又庆幸。
许临渊还没有醒,夜里雷声不断,他生怕清河会害怕,半夜起来特地跑到清河房间去看她,见到小女孩睡得安稳他才彻底放心了,蹑手蹑脚得回到房里又辗转反侧了半天才再次睡去。
看着男人眼下深深的黑眼圈,赵鸢心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可是昨日两人也约定好了今早要起来练枪,而且这也是她自己定下的规矩,她不情不愿的挪开男人揽在她腰上的手,屏住气翻身下了床。
雪客早早的就起了床,看赵鸢睡眼惺忪的模样赶忙端来洗漱用的水,亲自服侍赵鸢洗完脸,又替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这一早起来练功晨省前势必又要重新梳,何况带着一头珠翠也不方便练功,赵鸢换上旧时的装束,颠了颠手中的新枪,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第一次学枪的时候。
赵鸢把枪往地上轻轻一杵,金线绣的枪套滑落,露出的枪头线条流畅,闪过阵阵寒光,崭新的红缨随风飘扬,红润的椆木枪身结实极了,相比于断魂,它的重量更轻,长度也要短二尺,但这都更契合赵鸢的身体,一看就是为她特制的宝贝。
“雪儿,我也能单手握枪了。”赵鸢一只手握着枪尾,用力一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直线,平日里用断魂的时候,她只能双手发力才能挑成一道直线,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核心力量不够才会如此,如今看来好马配好鞍,兵器也得顺手才好。
“断魂是钢制枪身,这枪的重量比断魂轻,肯定也更灵活,娘娘拿了这枪犹如神兵相助。”雪客每每看到赵鸢用断魂总有一种不协调的错觉,可是断魂是赵家的传家兵器,她也不敢说太多,昨日见了皇上赐的新武器,她就觉得断魂可能要失宠了。
赵鸢轻轻松松在空气里挽了几个漂亮的枪花,越用她便越惊喜,枪身划破空气时的阻力都十分契合赵鸢的力气,“这把枪必然是找了专业的匠人做的,皇上还真是费心。”她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许临渊睡得迷糊,伸手揽了揽身边的人,才发觉赵鸢已经起了,他突然想起昨晚两人的约定,心里懊悔不已,他慌里慌张地喊来人为他洗漱,昨日为了和赵鸢一起,他还特地命人翻出了过去在军营时的衣服改了一番,如今换上许临渊的内心恍如隔世。
走到院里,赵鸢正在练赵家的枪法,女人舞动的长枪仿佛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红缨随着动作纷飞,优雅又帅气,许临渊许久没见过这样女性,宫里的莺莺燕燕或是妩媚或是端庄,都没有赵鸢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这种无法言说的气质正是许临渊对她着迷的地方。
许临渊顺手拿起靠在一边的断魂,那是他小时候一直不被允许碰的枪,不过现在他是君王,无论赵家还是这个天下都是他的,这柄断魂只要他想要,那就没人敢拦,沉重的枪身让他一愣,“鸢儿,这枪这么重啊。”
“那是自然,这断魂是光武帝赐予我太爷的宝物,太爷力大无穷武功也是天下第一,不过可惜我家只剩我一个女儿,再无男儿可继承。”赵鸢看到许临渊起了,收起招式朝他走来,几个招式下来让她有些微喘,白皙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许临渊取过雪客手中的手帕,亲自为她拭去头上的汗,他俯下身子凑近女人小声道:“等咱们的儿子出生了,你来教他使这枪可好?”说完许临渊脸上勾起一抹笑,在赵鸢脸上浅浅留下一个吻。
赵鸢在许临渊靠近的时候就觉得血气上涌,他温柔的动作让她红了耳根,细腻的呼吸靠在耳边时她只觉得心跳的飞快,漂亮的脸红了个透,等许临渊抬起头,她也不敢去再看他的眼睛,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许临渊手中的断魂。
见眼前的小木头红了脸,许临渊哈哈大笑了起来,接过赵鸢手里的枪,轻声说道:“鸢儿的传家宝是我祖父取得名字,那鸢儿的新枪让我来取名可好?”
赵鸢嗔怪地看着男人,似乎还没从刚才暧昧的态度里缓过劲来,“皇上想起什么名字?这枪身红润结实、枪头流畅锋利,能让皇上取名字是它的福气。”
“鸢儿的名字是当年先帝赐的,你身边的人也都用和鸟有关的名字,这柄枪既然是专给你的,自然也要沿用你的习惯,不如就叫……雁翎?”许临渊拉起赵鸢的手,在女人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心中的名字。
“雁……雁翎,大雁是忠贞之鸟,翎也是极好的词,阿临起的极好。”赵鸢笑着朝男人点头,许临渊见她如此开心也是松了一口气,“鸢儿都喊朕阿临了,看来是满意极了。”
“喜欢我这么叫你吗?”赵鸢抬起头,亮亮的眸子直白的对上许临渊的视线。
“当然喜欢,皇上是君臣间的称呼,可阿临是独属于你我的。”许临渊环住女人的细腰,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贪婪的吸着独属于她的香气,“鸢儿,你用了